第十章 洞穴

自从那一晚,父子俩敞开心扉之后。两人的相处就自然好了许多。

余世承每日白天练习《九龙十三刀》,晚上练习儿子给他的无名心法,至于《大风歌》,余寻苦还是有所保留,因为张劭的原因,他只会自己修炼,但他给老爹的那本心法,也是一本很不错的内外兼修的内功,名为《梼杌心法》,顾名思义,这是他创造出来的心法,虽然未必比得上完整版的《大风歌》,也算得上乙等中的上乘内功。

同时,他也觉得老爹好像也有一点事情,有所保守。不过这样也好,是个人都有些秘密不得对旁人说道。而他们父子间已经算是很坦诚了。

不过说起张劭,确实有件事值得一提。就在昨天,张劭带了十几个弟子外出远足,在樟树林中发现了两具官差的尸体,而现场则明显有打斗的痕迹。发生了这件事,自然没心思再远足了,回到杭州县衙,张劭带着弟子们一起来到县衙门前击鼓报案。

县令不过是个八品官,张劭屈尊来找他办事,自然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将张劭送出去,保证给张劭一个交代,随后就开始安排人手去现场查看。经过对现场的仔细查看,余杭县令发现这件事并不简单,这两个官差是从东京押送犯人去宜州流放的京差,而所押之人正是得罪了左枢密使的当朝左谏议大夫陈检,罪名是疑似与波斯邪教有勾结。

县令自然是知道这档子事,但是他同样知道,张先生可是因为左枢密使才被罢官的!若是上报上去,难保左枢密使不会怀疑张先生。他作为一个读书人,自是钦佩张先生,但他也没有那命去欺瞒上官,若是隐瞒不报,届时宜州刺史,团练使没有接到陈检,上报朝廷,只需一查便知。那时他就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而当他把这件事告诉张劭,张劭也没有过多表示,只是让他按照该走的章程走。是非功过自然是不会有假的。县令与张劭谈话之后,对张劭的大义,表示敬佩。也对他更加钦佩。

在县令开始着手写信给上官时,余寻苦来到了那片樟树林,他来除了好奇,另一点就是前世身为皇城司、密探,调查过许多案子,所以发现案子,他还是想过来看看。

他作为密探,自然调查的比那些衙役要细致不少,但因为两具京差的尸体被带走,导致他有些不好判断。查看片刻,他发现现场不仅是有打斗的痕迹,而且规模还不小,从树木间的痕迹,他判断出,两拨人都是冲着官差来的,不过,一拨人是杀,另一拨人却是想要保护官差,或者准确的说是保护陈检!两拨人武功都不弱,首先可以排除流寇以及其他官差。如此想道,他又扩大查看范围,发现樟树林外头也有血迹,不过有的被刻意掩盖,看不出来。这应该是有人要逃走,但是被人追上杀死了。多半可能是要保护陈检的人被杀了,否则就解释不通了。

陈检,这个人,余寻苦前世只在桂州安阳王起义中听到过,对于陈检的身世他还真不知道。毕竟,前世的他现在还是个无忧无虑的憨孩子。左谏议大夫?这不就是凭着一张嘴吃饭的官吗?清贵的很,就算得罪了左枢密使,也不至于此吧。前世有人说过,朝廷都是需要言官,就算他们并不讨喜,但他们的话都是要听的。

如果此陈检就是彼陈检,那这件事确实有些可疑了。一个清贵的儒家学士,朝廷钦定言官,哪怕是被流放了,也不会看得起普通农民的,就算农民起义了,他们这类人也看不起他们。而且流放了,并不代表永不启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回去了。那就更不可能想要逃走了。甚至成为起义军里的二把手。

所以,经过这一系推测,他觉得,很有可能是江延郎派人过来强抢过去的,江延郎一介平头百姓,既然想要谋反,自然得做好准备,掳走陈检,借着他的声望,底下的人也会更信服。而且要谋反,自己也该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时刻关注着江湖以及朝廷的动向,以便于自己行动。

至于谁来保护陈检的,他并不知道,但是,他既然得知了江延郎派人掳走陈检,他就静不下来了,他原本以为桂州的起义离他太远了,没有那种能力去干预。

而如今,他既然得知了这些事情,那他就无法坐以待毙了,前世他好歹是朝廷的密探,就算他恨那里,但最起码的家国理念,他还是懂的。就算之后的起义无可避免,但是……能帮一点是一点。

他大概看了一下方位,看了看周围的树木,大致判断出那群家伙离开的方向,便顺着那条路去了。事实证明,他并没有看错,因为每隔一段距离,他就发现或树上或地上有一些血迹。

过了大概一刻钟,他发现沿途的血迹不见了,但眼前却出现了一座假山。

“找到了!”他嘴角上扬,前世无数次追捕犯人,逃入山洞的不知有多少。对于这些,他太知道了。

他绕着假山走了一圈,果不其然,有一处隐蔽的山洞。并且这山洞内部还有两条通向不同地方的路。他并没有犹豫,因为右侧山洞的地上有血迹。他不确定他们还在不在,但是他们肯定来过。

他小心翼翼的走进右侧的山洞,隐隐约约,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讲话,但是说的什么,他并没有听清楚。

就这么走了没过多久,前面传来了血腥味以及……尿骚味。

余寻苦皱了皱眉头,贴着石壁,继续往前走了走,前面有一个人,正对着他方便。

而那人自然也不是瞎子,山洞里虽然光线比较暗,但也能看到人影。“你……”回来了,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眼前一黑,下一瞬,就没了知觉。

余寻苦,蹲下身子,轻声的喘气,刚才那一下子爆发,完全没有准备,可是若他发出声音,绝对会引起里面人的注意。就算打乱了内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怜的家伙,还以为是自家兄弟回来了,话还没说出口,命就先没了。

余寻苦短暂的休息一下,取下他背着的手刀,伸手在那家伙身上摸索一番,摸出一个小布袋,一把短柄匕首,还有一个……肚兜?

什么癖好……他随手丢掉肚兜,随后颠了颠小布袋,收入腰间口袋。随后拔出匕首,又在那家伙脖子上抹了一刀,方才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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