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十年光阴流逝,雅丹娜的脸上不见岁月流逝的痕迹,却更多了几份女性的妩媚,往昔美丽的容颜更显明艳动人,只是平日里养尊处优,却比以往那个年轻奔放的女孩多了份高贵与矜持,也隐约地有了几分的陌生与疏离,苏烨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雅丹娜缓步款款而来,走到苏烨面前,在嘴边竖起食指,一双妙目向苏烨眨了几下,苏烨瞬间感到那个十年前的雅丹娜又回来了,嘴边竖起食指示意噤声的做法,还是当年苏烨教给她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

不及苏烨反应过来,温香软玉已经拥在怀中,一股熟悉而陌生的幽香传入苏烨鼻间,苏烨低头俯看怀中佳人,却蓦然看见雅丹娜的脸上珠泪涟涟,只听得怀中人幽幽道:“你这狠心的人儿,十年了你都不来看我,我见不到你,我恨你,可是我又好想你,好想你......”语调越来越低,后来但只剩下轻轻的啜泣声,苏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把雅丹娜抱得更紧。

过了许久,也许才片刻,雅丹娜轻轻地挣脱了苏烨的环抱,拉着他的手来到茶几边,面对面坐下,苏烨注意到雅丹娜头上的华冠有些倾斜,心里突然莫名痛了一下,今日有幸再见雅丹娜,一解平日夙愿,可是心里的痛却似乎比以前更多了。

苏烨轻声道:“这么多年了,你过得还好吧,这些年一直在找你,我去大漠找过,去西方世界找过,甚至去过极北苦寒之地,也去过你的家乡找过,可是你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你,可是想不到找着找着,找到后来竟然变成了一位王妃,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苏烨哽咽,欲语而止。

雅丹娜轻轻抽回被苏烨握住的手,手轻拂了一下飘下的长发,正了下华冠,坐直了身子说:“苏郎,难道我成了王妃,就不再是你的雅丹娜了吗?你就不再爱我,不再要我了吗?”语气中有一种悲意却又有些决绝。

苏烨急道:“我自然是想你的,要你的,可是,你已经是王妃,而且又是东翼王王妃,我又能做什么,难道我们从此就只能这样子偷偷地见个面吗?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吗?”

雅丹娜声音高了些:“东翼王是东翼王,我是我,我永远是你的人,你难道忘记了我作为汪古族的子女,曾经面对长生星空发过的誓约吗?

雅丹娜还是当年那个敢作敢当的草原女子,她现在激动的样子,像极了十年前骑着骏马飞奔在大草原时欢快的神情。

雅丹娜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囊,打开锦囊取出一张纸递给苏烨,苏烨展开细看,却是前朝诗人所作的一首诗: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苏烨读罢,面色稍霁,看向雅丹娜的眼色都温柔了许多,看着看着眼神开始迷离起来,雅丹娜突然脸红了起来,低头轻声道:“你都在想些什么啊,真不知羞。”

苏烨奇道:“我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啊。”雅丹娜嗔道:“你们男人,就这样心口不一,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问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直不成亲?那个天天腻在你身边的小丫头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崔莹莹又是怎么回事?

苏烨一时大窘,吃吃道:“她们,她们与我没有什么关系的,她们只是在帮我做事而已,再说,没有你,我怎么会与旁人成亲?”雅丹娜:“我管你成亲不成亲作什么,你个呆子,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吗?”

苏烨以为雅丹娜还在说崔莹莹之事,嗫嚅道:“我真没有做什么啊,她们与我并无瓜葛。”忽然间,馨香临近,雅丹娜附身过来在苏烨耳边轻轻地说:“檀郎,那个小殿下可是你的儿子啊,你可别不认帐!”

声音虽轻,对于苏烨来说却无异于惊天之雷,望着雅丹娜黑白分明的美眸,苏烨呆呆地说不出来,只是说:“这,这是真的吗?”雅丹娜点点头:“小殿下今年刚好九周岁又两个月,呆子,再加上十个月不正是刚好十年吗?他的名字叫阿苏烈,你看,这还是你给我的玉佩,你说如果以后我们以后有了孩子,儿子就叫苏烈,你可还记得?

苏烨怎么会忘记,他永远不会忘记十年前与雅丹娜相遇,相识,相爱在青青大草原上,仰看蓝天白云之间,俯看湖光山色变幻,渡过了人生之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苏烨突然想起,东翼王膝下只有一位王子,就是阿苏烈殿下,难道日后继承东翼王之位的是阿苏烈,而东翼王又是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的各国共主,那岂不是说未来继承天下共主之位的是自己的儿子?苏烨一会儿狂喜,一会儿发呆,他的思绪迷茫起来,飘飞了起来,慢慢地回到了十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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