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颍川书院,初见司马徽

杨锋领着典韦回了长社的时候,

李靖也肃清了陈留郡内流窜的贼兵。

皇甫嵩和朱儁还在颍川、彭城一带征讨黄巾贼,没有取得明显的胜利,

杨锋也不好去强攻,又没有收到朝廷调令,便叫李靖、薛仁贵轮流练兵,休整,

而他自己,则闲来无事,就在典韦的陪伴下,溜达到了颍川书院,打算拜访一下水镜先生司马徽。

书院在颍川郡治阳翟城外,清幽雅致,古树遮天蔽日,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杨锋到了书院的时候,门口的两个门童见他披坚执锐,都有些害怕,

又见典韦面目狰狞,腿脚都在哆嗦。

“先生可在里面?”

杨锋随意问了一声,两个门童却感觉一股强烈的威压落下,吓得脑子里没有别的念头,只是下意识地回答:“先生就在里面,正在讲学。”

“我可能进去?”

“将军请进!”

等杨锋和典韦进去,两个门童才清醒过来,靠在门口柱子上,后怕不已。

进了里面没走多远,杨锋便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坐在一块巨石上,给下面的一群白衣书生讲学。

那男子讲的眉飞色舞,下面的学生也听的起劲,不时地哄然大笑。

杨锋听了一阵,就听那男子讲到了《诗经》里的《硕人》这一篇。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男子以一种老色批的语气,反复吟诵,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陶醉,看的杨锋一阵头皮发麻。

“不宅个三十年,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杨锋微微摇头,觉得这应该不是大名鼎鼎的水镜。

然而下面一群学生也在吟诵之际,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失魂落魄的叹息,

这让杨锋意识到,喜好美色、以及那种古怪的神色和声音,也许就是这个时代的一种附庸风雅的东西。

所以那个中年男子,也许还真的就是司马徽。

正想着找个什么由头上去搭讪,

杨锋就听那人长叹一声:“《诗经》之后,世间再无文士,能写出女子的风采!嗟乎,哀哉!”

杨锋立刻一喜:我腹中有唐诗三百首,正好今日让司马徽长长见识!镇住了司马徽,他这些学生不得对我高山仰止,惊为天人?我带走几个优秀的人才,应该不是很难!

于是杨锋立刻上前一步,故意笑了一声:“先生之言,说的早了些!”

那中年男子抬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一脸茫然。

那些学生刚才正陶醉在一种美妙的意境中,正跟着司马徽,白日做梦,在其中和那手若柔夷的美女,做一些不清不楚的事情,不料却被杨锋打搅了兴致,这腹中一团无名之火,上不来下不去,难受到极点,于是个个冲着杨锋怒目以对!

“谁的部将,竟敢来书院撒野!”

“粗鄙之人,也敢入我高雅之堂!”

“不知廉耻,还不出去!”

典韦不懂这帮人的痛苦,立刻怒了,上前一步如铁塔压来,并重重地哼了一声,顿时镇住了局面,一帮书生都安静了下来。

上面高坐的中年人便起身走下来,面带微笑:“将军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杨锋神色傲然,负手不肯回礼,硬邦邦地说到:“我从北方来,偶尔路过此地,本想来见识一下,大名鼎鼎的颍川书院,有何高明之士坐镇,未料是你这种无知之辈!”

说完杨锋就要转身离开。

此时中年人已经面带黑气,分明气得不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读书人的风度。

“听将军之言,莫非对我方才之言并不认同?那你说说,历代文人骚客,可有比得上《诗经》佳作的?若你今日能说服我,我司马徽愿奉你为师!”

这果然是司马徽。

杨锋听他中计,心里一乐,随即止步回身笑到:“你便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可惜了,今日你注定要拜我为师。”

司马徽大怒,几乎吐血,以他的才学,就是大儒郑玄都不敢给他做老师,眼前这个武夫,竟然敢大放厥词!

下面的学生也都怒了!

“这一定是其他书院派来砸场子的!”

“搞事情是吧?就让他狂一阵,看他怎么说!我就不信,有谁做的诗,能比《诗经》更有意境的!”

“也许,这家伙真的从什么古籍中,找到了超越《诗经》的佳作?”

不过,正当他们吵嚷的时候,杨锋再度丢了一颗炸弹!

“不用历代文人骚客,今日我杨锋在此,给你们即兴作诗,但凡有那一首不及《诗经》的,我就拜水镜先生为师!”

杨锋这么说,下面一人立刻笑了:“想拜师就直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料你连一句都说不上来,若老师答应你的无耻提议,今日还真的要收你为徒了!”

众人顿时都恍然大悟!

“老师不随意收受学生,这人竟然想到了这个办法……也是个鬼才。”

“可惜,这聪明劲儿使错了地方,哪有拜师之前先辱师长的道理?”

司马徽也觉得懂了杨锋的心思,于是刚才的怒气不存,哭笑不得起来:“你这人,你若诚心想拜师,我也不是不能收,何须如此拨撩老夫?”

杨锋也没想到会是个这局面,凌乱了一瞬后,又沉声道:“我军中之人,都是直来直去。既然你们觉得我是奔着拜师来的,那我就换个说法!我作诗,若不及《诗经》,今日任由诸位羞辱,若是超过《诗经》,那先生就拜我为师?”

司马徽再也禁不住杨锋的刺激,顿时拉下了脸来:“年轻人,你这真是来踢馆的!好好好,那就依你之言,如你之愿!老夫倒要瞧瞧,你究竟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佳作!”

典韦拉了拉杨锋的衣袖,低声劝说:“主公,不是说来收人才的,你怎么和这老头干上了?这老头在俺们兖州、豫州一带极有名气,听说读了许多书,他说那诗好,那肯定好!你不信他的话,今天怕是真的要被羞辱啊!”

然而杨锋却只露出了一个隐蔽的笑容,酝酿了一下,便脱口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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