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很好。”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难道不接受它，日子就会太平了吗？
林越拍拍女孩子的头，“归归，少出门，等我们把这事办完，我们就离开。”
陈归芜乖巧地点点头。
但林越心里却总是不安定，女孩子出门他都尽量陪着。
“这都要跟着啊？”女孩子有些无奈地看着跟着他的少年，“我就去买根冰棍……”
林越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情忽然一收，他伸手将陈归芜拉住，护到身后，看向正前方。
女孩子将头探过他的身子顺着他的视线向前看去，是林父，应该是最近才从邻省回来的。
“你们果然在这里。”林父嘴里咬着烟，显然就在这个地方等着，他的目光循着两个人来的方向望去，林越的脸色随着他探寻的目光开始泛起冷色。
“你……”林父很快收回目光，看向两人，目光在他们的脸之间逡巡，“小兔崽子，老子今天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就把她给我。”
林父的目光定格在只探出半个脑袋的女孩子身上。
“你做梦。”林越心里一窒，偏身将陈归芜挡住。
“出息！不就是个娘们？”听到拒绝，林父的神色发狠起来，“我告诉你，你别以为翅膀硬了就能飞了，以前老子是看在你是老子的儿子份上没和你计较，你要是不将这娘们交出来，老子可不会再跟你客气了。”
“我说了，动她，你，休，想！”
少年一字一顿，声音里是彻骨的冷。
女孩子从身后伸手环住他，带上了安抚的意味。
“好。”林父冷笑，“你不交是吧，那你也别想着我顾及我们父子情谊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林越看着那道变小的身影，背绷得很紧。
女孩子目光沉沉地看了那道背影一眼，绕道林越身前，揪着他的衣摆，神色间只剩担心，“哥哥……”
林越慢慢呼出一口气，低头看向女孩子，嘴角勉强牵出一点点柔和的弧度，“怎么了？”
“你没事吧？”陈归芜神色间全是关切。
“我能有什么事？”林越揉揉女孩子的脑袋，“我和他本来也没有什么父子情。”
说什么顾及不顾及，利益面前，他什么时候顾及过这些？
他这样一说，以后做了什么，倒都成他不识趣的错了。
他不在意这个，只是……
林越看着揪着他衣摆的女孩子。
“好啦，我知道啦，我会小心的。”女孩子带着笑容，看不出一点惶恐。
可是，就真的一点都不惶恐吗？
林越将女孩子带进怀里，“归归不怕。”
“哥哥也不怕。”
女孩子乖巧地窝在少年怀里，目光却在慢慢转冷。
光点：【……】它又开始怂了。
林越只当林父在放狠话，实际上还是想对陈归芜做什么，可是之后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哥哥没事吧？”女孩子跳下沙发，冲向门口的少年，却在即将扑进他怀里的止住了脚步，看着他。
林越脸有伤，最重要的是，手臂和衣服上有血，衣服上也有破了的划痕。
陈归芜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转身翻箱倒柜地找药。
“归归……”
“你滚！不要和我说话。”女孩子语气凶巴巴地，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哽咽。
“唉……”少年一下子慌了神，脸上的什么漫不经心什么阴郁全没掉了，“我没事。”
“你骗人！骗人是小狗。”女孩子终于颤着手找到药和绷带，朝着林越吼。
“我错了。”林越赶紧认错，“是我不对，归归……”
“归归不哭好不好……”少年讷讷，声音慢慢变小。
陈归芜绷着嘴角，拿着药去扒拉少年的衣服。
林越连不好意思都忘记了，乖乖任由女孩子动作衣服被扒拉完了，总觉得不得劲，偏偏一时不敢说话。
陈归芜看着那具身体上的伤口，手都有些抖。
女孩子本来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这样子的伤口，出现在她在乎的人身上，让她心慌极了。
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上药。
“你等等……”她已经听不见少年在说什么，拿出手机搜索了几下，踉跄地往外跑去，“我去买药，你等等……”
“唉！”林越怎么可能让陈归芜一个人往外跑，下意识就捞过衣服就要跟上。
偏偏陈归芜很快在门口站住，认认真真地看她，“我就去楼下的药店，你不须跟出来，坐好！”
楼下的药店是在小区里面的，而且在这里透过窗也能看到，林越松了口气，他当时找这个房子的时候，是专门找治安很好的，就是担心之前的事情再发生，他就怕女孩子不冷静，就那么跑出去了。
林越乖乖坐了回去，然后他就看着陈归芜跑出去了，下楼梯时还踉跄了一下。
林越叹了口气，异地刚到酒吧工作的时候，因为女孩子长相精致，他其实打过几次架，所以陈归芜不是没有见过他打架，不过次数不多，而且也没有见血的，这一下大概是吓到了。
林越看看手臂上的划痕，目光有几分冷，但他很快透窗看去，看着女孩子进了药店，又出了药店，那些冷就淡了下来。
这次可吓到她了，得先把他家小姑娘安抚好。
在林越看不到的地方，陈归芜冷静下来，看了眼手中的药，上楼去。
所以林越再看女孩子的时候，她显得已经淡定了。
林越看着女孩子一点点把药翻出来，然后给他上药。
他抿抿唇，“这次是我不小心……”
“谁干的？”陈归芜问，林越小不小心都不是他的错，重点是，谁干的。
“归归……”林越看着这么平静的女孩子，下意识不想刺激她，而且他虽然有猜测，但确实不知道，“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是，陈归芜并没有纠缠这个答案，可偏偏这种反应让林越心里更不安。
太过反常。
陈归芜看起来软，性子却绝对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希望他隐瞒什么的人。
就这么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