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并肩不是件容易的事

与他并肩,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呢?

这世界上有哪个愿意做别人的影子?

安昕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到葵温柔的笑了,宽慰之意实在太明显,他看穿了她的不安,那笑容直暖到她心窝里去。舒睍莼璩

那笑容,似极了从前那一个与她息息相关,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他将另一只手兀自从霍婧兮的手中抽离,抓住她的,然后再让她放开了自己辂。

对谁的执念仿佛在顷刻间落空,再无从寻起,因为早就失去了。

优美的法语从他口中道出,她听不懂,可是已然心领神会。

白小林没有立刻翻译这一句,只是微有变色,对安昕劝说,“昕姐回去吧。娉”

“是的,你该离开这里。”霍婧兮毫不留情的对她驱逐,“对于我而言这不过是一次稀松平常的晚餐,是你将这张脸看得太重要。”

一如她之前所言,只要是和秦深有关的,安昕都要视为己任插一手。

即便秦深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霍婧兮叹息着,她连叹息的动作和表情都能做得优雅而动人,就像是对着镜子演练过无数次。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永远是她最完美,最无懈可击的一面。

“当然,你要说秦深对你来说很重要,这无可否认,我践踏了他的生命,也不可否认,可是那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她有什么错?

归根结底,是秦深太傻!

明明知道她心里装的是哪个,他却偏要迎头相撞,头破血流。

难道每个说爱她的人,她都要回应吗?

“我接近他,是因为你当初要执意要和叶瓃琛在一起,为什么你爱的人是秦深,却要和别的男人结婚呢?”

安昕不可思议的冷笑,“如果你觉得把秦深的死归咎在我的错则上,这样你就能好受些的话,那么随便你怎么说。”

霍婧兮就是这样的人,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世人都要膜拜她,因为她喜欢叶瓃琛,其他人喜欢他就都是罪过,都该接受她的惩罚!

太荒谬了!

她以为她是谁?

残忍的夺去了一个人的感情和生命,口里还说着道貌岸然的话。

霍婧兮不退让的回击,精致的眉眼间甚至还含着从容的笑意,说,“所以你恨我害死了秦深,现在就要用相同的法子对待瓃琛?那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你连我都不如,但是……”

说起叶瓃琛,只消提到这个名字,她神情立刻变得柔和,更多的是向往和期许。

她态度软化了下来,对安昕的话语平静了许久,更仿佛有宽释的意图。

“仅仅是因为这样的话,请你放过他,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欺骗一个人的感情会带来多大的痛苦,我们和解,可以吗?无论你要我做什么,哪怕是阻止我的父亲娶你的母亲,叶瓃琛对我而言很重要,我不会允许你伤害他,并且刚才你自己也证明了,秦深对于你而言不可替代。”

听啊,多么感人肺腑。

安昕只感到可笑,她那么忙,却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一个自我感觉良好得不可理喻的女人说一通废话。

不是早就决心好好开始生活吗?

她应当比任何自以为是的人都清楚。

有邪不用同哪个说,自己晓得就好了。

四目相接,安昕忽而释然的笑道,“谁同你说一个人一辈子,心里只会有一个不可替代?”

霍婧兮微怔。

对她这句话似懂非懂。

难道她是想说叶瓃琛成为了她心中第二个无可替代?!!

但很快霍婧兮就不再纠结于此,她高傲得无可比拟,“你说我势力也好,这世上本来就不公平,想和叶瓃琛并肩,不是你想就可以的。你根本不知道他活在怎样的世界,他是个怎样的人。”

安昕已不再望她,而是看向葵,眼中满是歉意。

“对不起,我确实是因为秦深才来找你的,可我没有将你当做他,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无可取代。打扰了你们的晚餐,我很抱歉。”

她这就离开。

……

走出翠都,外面华灯初上,灯火霓虹。

往来的车辆和行人匆匆,现实冰凉,回忆却温暖。

秦深的每一个表情都在心里反复出现,笑的,苦恼的,皱着俊眉对安昕摇头的……

她站在路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凉到骨子里的寒气,让自己更清晰一些,更坚定一些。

阿深,我没有做那些残忍的事情,你对我来说确实不可取代。

白小林站在她身后,沉默了半响,望见她似乎怀着重重心思,左思右想,才慎重的说,“想开些,人死不能复生……”

安昕扑哧一笑,转头和她打趣,“要是想不开怎么办?”

白小林愣住。

想不开怎么办?

“我从刚才就想问,昕姐,你和叶瓃琛在一起到底是……”职业病犯了,憋在心里好难受。

她天生话痨,唏嘘道,“不过没想到霍婧兮和你的恩恩怨怨竟然那么复杂。”

爱和恨,这两种感情所能带给人的力量实在太强大。

安昕笑容仍挂在脸上,平和的,“终于发现其实我是个蛮善良的人。”

明明霍婧兮的话破绽百出,可是她已经不想再逐字逐句的和她辩驳,求得一时痛快了。

放过了自己,海阔天空。

白小林心里呜呼哀哉,看来这个她是永远都没法挖掘了。

看看时间,七点过。

正在这时,叶瓃琛给安昕打来电丨话,他要在公司加班。

如果她的工作结束了,可以选择走出她的办公大楼,在红灯亮起时安全的通过马路,到他的办公室一会。

他还以为她在自己的对面。

安昕对此不解释,只说还有一会儿。

之后收线,对她的小助理吩咐了两句,拦了一辆出租车,在高峰期艰难的往最拥堵的地方行去。

白小林像是最优秀的下属,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把顶头上司恭敬目送。

心里头却翻涌得赛过人生二十余年的任何时刻。

不知不觉中,她仿佛无意中被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感染了。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细细的挖掘谁是真心,哪个是假意,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的主编确实是个不错的、能算做善良的人。

可是很多时候,不是你放过了自己,别人同时就会放过你。从挎包里拿出一直在运作的针孔摄像机,记录保存,再倒退至安昕和霍婧兮都抓着葵的那个画面,定格,她截取下一张清晰的图片。

取出手机,调出那个号码。

有那么一两秒,白小林真的在犹豫。

她矛盾得快死过去了,可她知道不做这件事的话,她才真的会死……

“唉唉唉——”哀嚎长叹,她狠心按下拨出键。

那端隔了好一会儿才接起,刻意折磨她似的。

“事情办妥了?”萧乐溪趾高气昂。

在白小林的眼里和心中,她和霍婧兮一路货色,连名字里都有个‘xi’的同音。

都说人贱有天收,为什么贱人们总是横行无忌,欺压她们这些善良的人呢?

好吧……

白小林承认,她马上要做职业生涯里最缺德的一件事,她不善良了。

清了清嗓,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酷无情些,她硬着头皮道,“我白小林出马还有什么办不妥的?倒是你,你能保证我把照片给你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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