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难愈

旧伤难愈

随着秦悦每多说一句话,都能让霍婧兮脸色更难看一分,可是那些真实,一句接着一句,敲痛了安昕。

他们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她对这句话将信将疑。

一定是秦深的离去还不够长久,可是啊……只要想到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能钻进他温暖的怀抱,再也无法看到他爽朗的笑容……似乎,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露出原本鲜血淋漓的模样,疼痛感钻心入骨。

安昕忽然想起来了。

她最最想忘记的……

那段时日加拿大奠色总是灰暗着,天空汇聚了散不去的阴霾。

秦深精神好的时候会与她开玩笑,说这天在配合她和秦悦忧郁的心情。

可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时,则静静的望着窗外,望着那片灰蒙蒙奠,愈发消受的脸庞往昔神采不再,明眸中的光在点滴流逝。

那时她们都知道,他定在想念着一个人。

经过了十三场大大小小的手术,只能延续他多活半个月,是安昕听到他在深夜不断的梦呓着谁的名字,她想,或许让他见一面也好,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

结果呢?

思绪被秦悦失声的痛哭拉回现实,安昕上前去拥住她,安慰她,“好了,乖,我还在……”

她说,还有她在。

秦悦何尝不是她的唯一。

明亮的高级时装成衣店内,无法停止的是绝望的哭声,霍婧兮僵得像一块石头,多得店长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安昕亦是看向她,淡声,“如你所闻,阿深死于那场车祸,不过假使你没有欺骗他,没有给他制造一个又一个的期望,也许他会去得安心一些。”

霍婧兮难抑的狠狠僵凝,连身上的礼服都顾及不上了她取了外衣匆匆裹上自己,落荒而逃。

……

六点。

市中心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

安昕站在阳台上静静的注视这座她长大的城市,六点了,街灯一条条的亮起,霓虹交错,圣诞节的狂欢还在继续,分外的炫目。

刺骨的寒风向她席卷来,她却麻木得毫无感知。

将调出的电话拨出号码,对方接得很快,说话的声音里都是警惕,“找我有什么事?”

“当然是有事才找你。”安昕一口的理所应当。

顾染帝处被她捏着,对她惮度只能忍,“你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做不到的,也会想办法完成。”

“很简单。”安昕有些喜欢顾的快人快语了,把视线定格在市中心的会展中心,阴谋在眼里闪烁,“关于晚上的慈善宴,我有一样东西想要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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