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男子周河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少吃惊,而是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
他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喃喃自语,“竟然真的是它。”
不知何时,陆观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拦住去路,看到周河露出这副神情,他倒是有些疑惑了。
“你好像对此早就有所预料,能告诉我原因吗?”
周河脸色骤变,刚才一时失态,竟然在年轻书生面前露出了破绽。
他苦涩一笑,看着对面的那人,自知今天活下去的希望极为渺茫,他咬牙切齿道,“绝对不可能。”
陆观撇撇嘴,随意说道,“那就只能等会将你擒住之后,再慢慢逼问了。”
另一边,盘山巨蟒秦岳则是窜动身躯,将范正五人圈在中间,周身磅礴气势挥洒而下,使得几人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它之前和陆观在仙崖秘境内寻找周裁和邱白衣等人的踪迹,就在里这座山谷数十里之外的地方,陆观感知到了陈瘦催发出那座恐怖符阵的气息。
年轻书生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让秦岳随后而来,自己则是用上了神行符,提前赶到。
若非如此,周裁几人恐怕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而秦岳则是一路隐藏气息,运用自身神通,从地下缓慢潜行而来。
刚才陆观之所以与那手持铁锏的独眼武夫捉对厮杀,倒也并非真的是被对方的一番话所激怒。
而是在拖延时间,等待秦岳赶来。
只要盘山巨蟒及时出现在此地,任凭周河等人有什么通天手段,也不可能翻出半点风浪来了。
紫袍男子大手一挥,两枚篆刻着道门正统雷法的符印,便朝着眼前的年轻书生扑杀而去,符印之上,雷弧激射,电光四散。
一时间风云变色,天地俱惊。
既然对方已经这样说了,周河心中便再没有任何侥幸了,由于前段时间陆祖重归人间的磅礴气象,他刻意研究过神迹陆氏以及那位陆祖。
由于神迹陆氏最近数百年来,都待在神迹洞天之内“闭门”不出,再加上陆家刻意掩盖了一部分真相,对于他们的消息知之甚少。
但周河仍旧从只言片语的记载之中,窥探到了神迹陆氏的一角,虽然他知道这并非是全部真相,但也可以作为研究神迹陆氏的一方面的资料了。
对于那些年代久远的记载,周河越往下看,便越是心惊。
因为依据那些记载来看,神迹陆氏子弟,做事情向来不是很讲道理,虽然他们在历史上也出过不少饱读诗书的圣贤人物。
陆氏子弟,向来心思缜密,做事情谋划深远,而且想法向来天马行空,没有定数。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只要是他们笃定要去做的事情,那这世间便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
这也是神迹陆氏最为令人恐惧的一点。
无论在哪个时期,神迹陆氏都是最令对手头疼的一类人,只要你挡了他们的路,除了给对方让道之外,几乎没有别的选择。
因为这帮人,从来都是不死不休。
面对这两枚符印,陆观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虽然他嗤笑对方的仅仅掌握了三脚猫雷法。
但此刻仍是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松懈。
陆观眸光一闪,周身武夫气象磅礴挥洒,一个前冲竟是将那两枚散发恐怖雷弧的符印死死握在了手中。
接着,他心念一动,手腕处一条呈现出十八种颜色的手绳,瞬间朝着对方飞出。
眨眼之间,一根细小的手绳变成了一根粗壮绳索,将那周河死死禁锢起来。
紫袍男子的脸色变得潮红,他一脸悲愤地看着对方,谁能想到在这种厮杀的紧要关头,对方竟然会施展出禁锢法器将自己束缚。
果然如此,陆氏子弟做事向来天马行空,不按常理出牌,周河总算是见识到了。
但这辈子估计也就见这一次,因为他从来不觉得对方会放过自己。
首先,周裁四人就不可能轻易地放过自己一行人。
想到这里,紫袍男子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我命休矣的悲怆感。
被这法器禁锢之后,周河体内原本充沛的灵气,似乎在一瞬间被冰封了一半,即便他憋红了脸,也依旧动用不了分毫。
他体内的周天百窍,各大灵脉,在一瞬间陷入了死寂,周河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荡然无存。
陆观手持两枚雷法符印,仔细感受着其中蕴含的雷法真意,年轻书生瞥了一眼沦为阶下囚的周河。
漫不经心的说道,“空有宝物而不知其真正用途,就如同坐拥宝山而不自知。你这家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周河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抹难堪之色,他倒是想要反驳对方几句,却始终找不到什么好的说辞。
因为在他得到这一对符印之后,何境也对他讲过一番类似的话,只是对方也并未讲明这一对符印的真正用法,周河便只好摸着石头过河,自己慢慢摸索了。
陆观将一对爱不释手的雷法符印收了起来,然后指尖泛起一抹寒光,朝着周裁几人的身上轻轻划过。
几人身上的束缚瞬间被解开,陆观将郁倾涟几人扶了起来,轻声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几人俱是摇摇头,高挑少女咬着嘴唇,低声言语,“我没事。”
陆观淡淡一笑,“那就好。”
他又从储物法宝之中取出一枚丹药,分别给了四人一枚,“这是我祖传的疗伤丹药,服用之后,只需半个时辰,体内伤势就会复原。不过,在此过程中,服用之人会感受到的痛苦会稍微强烈一些。”
四人都忽略了陆观最后一句话,拿起丹药之后,仰头吞下。
本就是行走世间的修士,对于所谓的痛楚,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在丹药下肚的一时间,四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立即咬紧牙关,闷声不断。
陆观忍俊不禁,他早就提醒过了,这可就不能怪他了。
随后,年轻书生重新拿回了放在地上的书箱,让周河与另外几人站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