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河神造访

眨眼时间,又到周末。

其实自从放了寒假回家以后,程闲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今天是礼拜几。

也就是惦记着周一的时候要开大会,他看手机时才会多瞥一眼。

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他成功教会了芽芽使用筷子。

别看这小丫头不会说话,之前还差点把自己玩脱在城北水库,但她的脑子着实很够用。

为了多多练习使用筷子。

她现在都能自己点外卖了!

之前程闲囊中羞涩,吃饭全靠自己动手,但如今的日子阔了起来,他也懒得再花那个功夫。

烧的不好吃也就算了。

洗碗才是最头疼的问题。

跟石土地坐在餐桌边喝着新上市的红茶,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去巷口拿外卖的芽芽回来了。

她乐呵呵把手里的大塑料袋举了起来,邀功般发出了咿咿呀呀。

像极了迫不及待要学会说话的婴儿。

“呦?大清早就吃开封菜,到底是年轻人,肠胃真好。”

石土地看了看塑料袋上的白胡子老头,眯眼嘿笑了笑。

程闲嘴角抽了抽,他想过阻止,但可惜手慢了一步。

“来个原味鸡块?”

趁着芽芽把纸筒拿出来,程闲挑出来一块他最不喜欢的鸡胸递了出去。

石土地倒是荤腥不忌,接过去就啃。

程闲顿感头大。

养活救了自己一命的芽芽,他无怨无悔,现在这石老头有事没事也上家蹭饭……噢,他好像也能算是个救命恩人来着。

程闲挑了个汉堡,道:“以前我烧饭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跑的这么勤快?”

石土地眉毛一哆嗦:“你烧那玩意儿是人吃的?老朽这些年第一次见人炒西红柿倒酱油,你真是这个。”

他竖起了根大拇指。

程闲无话可说。

哪怕他已经解释过无数次,自己那会儿就是单纯的放错了,绝对不是瞎烧。

他原本是想倒醋的。

“对了,我看你之前在院子里练的动作有点新鲜,酥酥她回来了?”

正吃着,石土地忽然问过来一句。

程闲满嘴包着食物,摇了摇头,等咕咚咽下去之后,才道:“酥酥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石土地低下头去:“走了有一个礼拜了,这段日子妖族不太好过啊,北边的一位顶梁柱病情突然恶化,估计挺不过秋天。”

程闲怔了怔,北边?

好像上次教鹤形的那个披星就说自己是从北边过来的吧。

呵……这石老头,问他,他就是说自己是个小神,什么都不知道,不问的时候,他又总能蹦出来一些感觉上就很辛密的消息。

北边的妖族顶梁柱病情恶化。

这是区区一足不出户的小神能知道的事儿?

程闲也不想知道这消息是什么渠道来的,只道:“能把妖族的顶梁柱干趴下,这病不简单,回头等碰见酥酥了,我好好安慰她。”

石土地却是很不满意这个回答,他拍了拍手,把骨头丢在了垃圾桶里,转而很不客气的从桶里又拿出去一个鸡中翅:“病是不简单,但又不是没得治,你对那种级别的前辈就一点没兴趣?我记得你以前的性子没这么寡淡啊。”

那是老子以前没切身实地的感受过世道险恶!

程闲自己吃了五分饱,把桶直接推给了芽芽,然后道:“能治的病还说个鸟,妖族那么大势力,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医生?”

像是终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

石土地很猥琐的投来一束殷切的目光:“如果我说,全天下就只有你能治他的病,你觉得这么样?”

程闲觉得这老头不能和年轻人一样,大清早的就吃这么油腻的食物。

脑子都不好使了。

“我又不是医生。”

他起身给自己和石土地续上了茶水,去去油。

石土地啜饮一盏,抬手指了一圈整个小院:“谁说治病非得医生,有你这院里的杀气就够了,听我的,你抓紧时间,开到三窍……”

“你当开窍是开瓢吗?说开就开?”

挥手直接打断老头的幻想,程闲现在很听不得这种透着浓浓诡计的话语。

再说了,他怎么可能不想快点开三窍。

但摆在面前的问题是,他连开二窍都毫无思路,这几天他一有空就把自己憋在小院里,常常从天黑坐到天黑,结果除了把当初击杀王水清的那一招练的纯熟,喊杀喊的更加习惯以外,没有半点额外的收获。

石土地陷入了沉思:“也是……要是你家院里这颗菩提树能活过来就好了。”

程闲往院里看了看。

桃树上花开正盛。

菩提树上,嫩芽都不见一个。

然而老头说的这个他听着挺新鲜,便问道:“树要是活过来了,有什么说法吗?”

石土地点头答道:“菩提树下适合悟道,如来的故事,菩提老祖的故事,你应该听过的吧?”

程闲顿悟了。

这不仅仅是玄学范畴,这是杂糅成团的神话故事。

他下了逐客令:“按您的意思没有菩提树,那两位岂不都成废柴了?等于菩提树是他们开的金手指是吧?您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我要练功了。”

悻悻起身,石土地临出门前转身问了句:“我那金身你怎么说?”

程闲挥挥手:“答应你的事肯定照办,不出意外,就这个月之内吧。”

石土地终于走了。

但小院里清净了还不到五分钟。

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想着石土地在他的三番五次强烈要求下学会了敲门,他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你一个土地别老惦记人家女孩子碗里的,没看我都只吃了一个汉堡吗!”

很出奇的。

门那头似乎并不是熟悉的那个老头。

“程先生,老夫是司掌水库的河神,今日特来拜谢,方便的话,请开开门吧。”

气息很沧桑的声音从门那头飘了进来。

程闲微微一愕,和芽芽打了声招呼。

等小丫头把没吃完的东西拿到西屋靠里的半边房间后。

程闲才起身去开门,把一位有几分面熟的老人家往巷子里推了推。

并不是他不讲公德心。

自家的小院,确实不是谁都能进。

“您有事?”

程闲看着像是大病初愈的老先生,谨慎的再问了一句,他怕刚才隔着门没听清。

表情有些尴尬的老先生揪着眉毛对程闲看了看,又往院子里瞅了两眼,直到扑面而来的一股气息差点让他吓的扭头就跑才咂摸过滋味来。

霎时间,他对眼前的年轻人又多了一份敬意。

“老夫是司掌城北水库的河神,几日前蒙尊上大恩,多亏您及时出手,用拘神令将我的黑白双魂拢在了一起,若是再晚上一刻,老夫不仅神位不保,从此以后都将成为他人傀儡,还请尊上受老夫一拜!”

说着,老先生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去。

这一拜……

程闲怕自己真受下来会折寿十年。

他当时拘神的心态根本就不是救这河神,什么及不及时,都是机缘巧合而已。

“前辈别这么客气,你说的话我听懂了,但你真没必要谢我。这样,我们坐着聊,你等会儿哈。”

眼看着每天的例行晨练铁定泡汤,程闲索性客气到底,他拍了拍河神的肩膀,然后扭头回了小院。

跟着,在河神又一次陷入强烈懵逼状态中时。

他轻喝了声:“拘神!”

河神的身体如被一只大手虚空一握,顷刻间,从巷子里瞬移到了小院里面。

边上前把院门关上,程闲边邀请对方进屋道:“家里有点问题,不用这种办法你进不来,坐坐坐,我去给你泡壶茶。”

而此刻的河神就却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脚步挪动的相当缓慢。

他不可思议的到处看着,嘴里一个劲的感慨:“拘神之术信手拈来,尊上的府邸也实在了得,如此杀伐气息……还好老夫刚刚没有莽撞走进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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