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飞飞现身,睡完就跑

睡了一夜,祝熒仍然很疲惫,半睁着眼睛,摸到手机,看了一下,已经快中午11点了。

“妈妈咪呀,这是有多累。”她嘟囔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收拾完,又不知道该干嘛了,百无聊赖。没有电脑,没有网,也没人约她去面试,“要不还是去网吧待着?好吧,那就去吧。”打定了主意,匆匆忙忙吃了点东西,祝熒又进了网吧,重复着昨天的工作,筛职位,投简历。

完事儿了,打开QQ。

老郑的头像闪个不停,点开一看,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说了无数句话。祝熒有些晕,要了亲命,要是不在网上把老郑给聊痛快了,这货绝对会手机狂轰滥炸,把人烦死,只好留下来听她唠叨。这厮话真多,从她入职开始的诸多琐事,一直扯到她那些奇葩同事,祝熒只要适时地插一两句话就行,要是完全不吭声,那个啰嗦的家伙绝对会无限延长啰嗦时间。一个半小时后,老郑终于留言下线,因为要去上课了。祝熒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候,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咳嗽声,是申请加QQ好友的消息,点开一看,“Hi,我是白飞飞,加我”。祝熒目瞪口呆,没看错吧?真有这人?

通过了验证,等了一会儿,对方没说话,祝熒忍不住问:“你好,请问我们认识吗?”她仍然没有回答。祝熒有些怒了,什么人啊,加了人不吭声!无聊地翻了一下她的资料,就一句话:“影响市容者,不聊;话不投机者,不聊。”

“这话怎么那么像本人说的?”祝熒心里想着,忍不住咧了咧嘴。可是那厮不说话,继续等着纯属浪费钱。三块五一小时的网费对于无业游民祝熒来说实在奢侈,她决定闪人,回去等面试电话。正准备关机下线时,白飞飞的消息忽然跳了出来。

“干嘛呢?还在找工作?”白飞飞问。

“呃,你怎么知道?”祝熒真的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货不会一直就在我附近监视着我吧,居然知道我在干吗。”想到这里,祝熒紧张地左顾右盼了一圈,大家都在盯着电脑屏幕,没人看她这边。

“嘿嘿嘿,我是谁啊,你现在是不是在东张西望?”她接着问。

“……”祝熒再次惊得无言以对。

“别看了,我坐在你旁边。”她揭开了谜底。

“靠!”祝熒暗骂一声,赶紧往两边看,左边是个戴眼镜、专心看屏幕的胖子,右边是个头发像鸡窝、正在专心玩游戏的邋遢男,那厮到底在哪儿呢?

“笨,不会往后看?”

呃,祝熒下意识地往后看去,看到一个穿白裙、披着长发的苗条背影,她面前电脑摄像头正对着祝熒。祝熒直冒冷汗,怪不得对祝熒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可是这也太奇葩了,宁愿坐在人后面网聊,也不愿意面对面地聊,她不敢面对祝熒?转过身来是一张丑脸?祝熒正想着呢,她忽然发过来一个消息:“呸,谁是丑人?睁大你的钛合金狗眼看看。”

祝熒惊得一回头,眼前出现了一张古典美女的脸,鹅蛋脸,娥眉杏眼,肤如凝脂,指若柔荑,果然跟祝熒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天,居然有这种无稽的事情!祝熒目瞪口呆。白飞飞却半是得意、半是讥讽地看着她。祝熒就跟着了魔一样,情不自禁地拉着她的手,关机,出了网吧。明明是陌生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如此熟悉,像久别的老友一样。

在路上,祝熒忍不住好奇的问:“居然真的有白飞飞这个人,你竟然跟我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梦里?你确定是在梦里见过我?”白飞飞问道。

“难道我们以前见过?”祝熒狐疑道。

“怎么可能?”

就这样,白飞飞被祝熒领回了家,俩人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这个过程顺理成章,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她没说要跟祝熒回去,祝熒也没说要带她回家,只是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地就回祝熒家了,准确地说是回到祝熒的租住地了。

这厮真够奇葩的,出门只有一个小包,什么衣服都没带。正洗着澡,大声喊祝熒:“熒熒,给我找套睡衣送过来。”祝熒答应了一声,找了件短裤和小背心给她送到浴室门口:“你伸手出来拿一下吧。”

“你进来放下吧,门没锁。”

“……”祝熒犹豫了一下,进去了。这货光溜溜地在洗头发,祝熒眼睛盯着地面,放下衣服就迅速跑了出来,好像生怕背后有什么在追她一样,不知为什么,脸热心跳。

过了一会儿,祝熒平静下来。白飞飞出来了,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好热,你等会儿去洗吧,这会儿洗澡间里像个蒸笼。”

抬头一看,她的皮肤白里泛着红,艳如桃李,没穿内衣,身材展露无余。祝熒看得不好意思,心里狂喷:“My God!我不会真的是guy吧?我明明喜欢帅哥的,不是看到男神才会脸红、心跳加速又想往前凑的么?”

“熒熒,你帮我擦头发吧,我拿扇子扇一会儿,真的好热。你怎么连个电扇都没有?”她抱怨完也不管祝熒同意不同意,就把擦头发的毛巾扔给了祝熒。

“你这厮倒真不客气,把我当使唤丫头了。”祝熒抱怨了一句,还是乖乖过去给白飞飞擦头发。白飞飞也拿扇子不时地给祝熒扇扇风。

不知怎的,祝熒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幅画面:红烛摇曳,一位红妆美女端坐台前,面前放着一面大铜镜,身后一位英俊的男子在给她梳头发。男子抱着她的双肩说:“举案齐眉,此生不负。”她很温柔:“结发同心,生死相随。”

祝熒恍然觉得女子是白飞飞,而她自己是那位男主?她猛的一惊,手无意识地停住了。天,这是怎么了?热糊涂了,脑子里怎么会冒出这么荒唐的想法?

一道目光射过来,白飞飞似笑非笑地看着祝熒,祝熒慌忙解释:“呃,我恍了一下神。”

“什么?”白飞飞戏谑地问。

“太可笑了,不说了,我居然做白日梦,还把自己当男主了。”祝熒满脸通红。

“哈哈哈哈,那我是女主?”白飞飞笑着说,眼睛里却写着:“我知道。”

祝熒尴尬地笑笑,赶紧开溜:“头发擦干了,你先休息吧,我洗澡去了。”

说完拿起衣服就躲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自己说:“祝熒,你怎么忽然乱了方寸?记住你是正常的,你的男神还在他妈妈那里等你呢。”

祝熒希望出来的时候白飞飞已经睡着了,所以故意洗了很久,直到把自己蒸得受不了才出来。出来一看,白飞飞正在低头玩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短信。祝熒擦着头发,懒懒散散地拖拉着拖鞋走过来。

她抬头看了看祝熒:“洗完了?我还以为你在里面热晕了,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说着放下手机,“快过来,我给你扇扇,很热吧?”

祝熒顺从地坐下来,任由她扇着风。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与一个很久不见的故人重逢。

“祝熒,你不想问问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吗?”白飞飞一边扇着扇子,一边不经意地说。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啊,对了,我想知道你会不会离开我?”见鬼,顺嘴就说出来了。

“你放心,咱俩分不了。”她似乎说得很认真。

“那就好,朕的后宫正好缺一个你这样魔鬼身材的爱妃。”祝熒笑嘻嘻地说,莫名感到安心。

“那睡觉吧。”说完她脱得就剩内裤,倒头睡下了。

呃,这姐们儿真豪放。

“喂,你这样一丝不挂的,要进来个人怎么办?”祝熒没好气道。

“挂了一丝,不会有人进来,少啰嗦,过来。”她拍着床上空出的位子,祝熒只好乖乖过去躺下。

关灯,黑暗里,白飞飞问祝熒这段时间找工作的情况如何。祝熒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说:“你不知道,我昨天面试碰到一奇葩,郁闷死了。”

白飞飞:“我已经猜到你肯定被拒了,除此之外,过程中被刁难了?”

祝熒不屑地说:“切!那种用古龙水的男的,姐才不想跟他共事呢。我讨厌所有用香水的男的。”

没想到白飞飞问:“为什么讨厌用香水的男的?有故事?来来来,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祝熒:“滚……”

白飞飞:“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被某男甩了。”

祝熒冷笑:“呵,呵呵,那种渣男只配被别人甩……”

“哦?有情况,你真被甩了?”白飞飞不放过任何可以插嘴的机会。

“当然——不是,那个喜欢用古龙水的渣男是个大学老师,毕业于名校,但教书水平实在差劲。要不是点名和修学分需要,估计都没几个人愿意去上他的课。我有时怀疑他是怎么混进名校,还混到学位的。此人极其好色,总喜欢撩美女,人送外号‘禽兽’。”

“你在被撩的行列么?”白飞飞继续贫嘴。

“你怎么总把我扯进去?”祝熒怒道。

“哈,确定你不会被撬走……”白飞飞这厮,真是分分钟有让祝熒暴走的本事。

“呵,放心,姐这一款不符合他的审美取向。”祝熒耐着性子解释,又嘴毒地添了一句,“不过你这一款肯定是他的菜。”

“哈,你确定他不会变成我的菜?”白飞飞倒是自信满满。

“不确定。”祝熒倒是答得干脆。

白飞飞终于有点被恶心到了:“我确定不会。你继续。”

“他偏好长相、身材都非常女性化的。我室友柳诗诗正好是他喜欢的那一款。柳诗诗不光成绩好,还是班花,化了妆像个小明星。那个渣渣,教学水平不咋的,色胆倒是不小,当着我们的面就跟柳诗诗玩暧昧,还不知道私底下有没有接触呢。虽然那时候柳诗诗还不是我室友,也不是我爱妃,但姐姐我怜香惜玉,当然不希望看到这朵美人花被那堆牛粪污染了。”

“所以,你坏人家好事了?”白飞飞饶有兴致地问。

“那是,该出手时就出手才是好汉啊。”祝熒得意地说。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是女子。”白飞飞纠正。

“滚,你才是小人。”祝熒接着说,“不过我的确坏了他好事。有一回班级组织野炊,那个禽兽公然坐在柳诗诗旁边,时不时借机摸人家的手。那一脸的猥琐实在让人作呕,我挤到柳诗诗另一边,用湿纸巾擦着柳诗诗被他碰了的手说:‘你这双白嫩的手一定要保持清洁,千万不要碰脏东西。’”

“你的嘴可真够毒的。”白飞飞夸奖。

“嘿嘿,跟你比差远了。”祝熒得意地说,“那个禽兽气得脸都绿了。”

“恭喜你成功引起渣男注意了。”

“喂喂喂,注意用词,搞得好像我很想引起烂人注意一样。我那是路见不平好不好?”

“嗯,大概是你说的那个意思。继续,渣渣是不是从此经常找你麻烦?你怎么躲过去的?”

“什么叫大概,本来就是,”祝熒不满地纠正,又接着说,“被你猜对了,他经常找借口讥讽打击我。姐姐我就当他污染空气,只要不被他抓住能制造实际麻烦的把柄就好。就算不愿意去上他的课,我也会点名必到,专业考试他又不是唯一阅卷,做不了手脚。所以只能看不惯我又灭不掉我了。哈哈哈哈……”想起那段往事,祝熒忍不住开心大笑。

“有那么开心么?”白飞飞不屑地说,“你可真是一根筋。”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祝熒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不想想,大家都叫他禽兽了,柳诗诗会不知道?”白飞飞说,“知道还让他有机可乘是为什么?”

经白飞飞这么一提醒,祝熒无语了:“胡说,柳诗诗是个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妞,她对个禽兽能有什么目的?”

“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有的女孩子的确喜欢这种被异性爱慕的感觉,以证明自己的魅力。”白飞飞接着说,“不管怎么说,你多管闲事,倒是给自己找了个爱妃。”

祝熒送她个白眼道:“切!说得我好像跟人抢女朋友一样。”

“也就是说,你因为那个禽兽喜欢擦古龙水,才讨厌用香水的男人?”白飞飞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这只是一个原因,不管怎么说,他破坏了我心目中对老师的印象。”祝熒遗憾地说,“在单纯的青春少女心目中,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者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想法,他们是长者、领路人,只要展示给我们圣人、令人尊敬的一面就好,生活的一面还是留给他们自家人欣赏吧。”

“你总是自欺欺人地只看人的一个面?”白飞飞始终那么尖锐。

“你要不要这么尖刻?”祝熒不满道,“我愿意看哪一面就看哪一面。”

“呵呵哒,我就是这么毒舌,你慢慢受吧。习惯了就好。”白飞飞得意地说。

祝熒郁闷得不行,决定不再搭理白飞飞,背过脸去离她远一些。

“别那么小气嘛!说说,其他原因是什么?”白飞飞接着八卦道。

祝熒打了个哈欠,这段时间真的是累坏了,说了这么多,也累。有些不想回答,再说,也没想清楚具体原因,随口敷衍道:“忘了,应该也是有一段不愉快经历吧。”说完又打了好几个哈欠,道:“睡吧睡吧,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白飞飞被她的哈欠传染,不由自主地也打了几个哈欠。两个人没再说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半夜里,祝熒被热醒,扭头一看,白飞飞不知什么时候抱着她,睡得正酣。祝熒无语:“还嫌不够热啊。”小心地推开了她,想着明天也许应该买个电扇,转过身接着睡。不一会儿,她又抱过来了。祝熒头大,极度无语,好在她皮肤又滑又凉,总算不是个火球,只好由她。

一夜无梦,当然不会梦到白飞飞了,她正抱着祝熒呢。

醒来又到了上午十点半,祝熒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四处看了看,不见白飞飞的踪影。一骨碌爬起来,去洗手间看了看,不在。哪儿去了?忽然瞥见桌上有一张纸条:“祝熒,我有点急事,先走了,回头找你。”

“切!什么人啊,睡完就走。”祝熒一边嘟囔着,一边起了床。

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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