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坚定的双眸，肯定的点头，不放的双手，说明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
***
不知不觉夜已深，不远处是农家昏暗的灯火，天空中飞过一只只暗影，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不定的狗吠。两人静默着站在果园的小路上，时间显得悠远漫长。
李默然再一次慎重地向苏陆安确认到：“所以你不喜欢异地恋？”
听了李默然的表白，苏陆安起先有些慌神。然后就后悔刚才自己随意对于异地恋的评论。
她开始支支吾吾，头脑里不停找补说辞。她很想说：
“如果是你的话，也无所谓。”
话还没说出口，李默然就两手牢牢地控制住了苏陆安的双臂，让她动弹不得。
“别动！草丛里有动静。”他压低嗓子，声音微小而坚定说到，“有可能是蛇。”
“蛇……”苏陆安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怎……怎么办？”
苏陆安心想着，早知道又是狗又是蛇的，就不该来的。
李默然一脸无辜地招架着来自苏陆安迁怒的眼神，然后冷静地跟她确认到：“遇到蛇不能跑直线知道吧？”
“知道。”苏陆安感觉自己有些瘫软，若不是李默然扶着，她很可能已经脚软倒地了。
“我们一起朝出口跑，记住了吗？”李默然跟她确认了逃跑方向，他不忘安慰她说，“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跑。”李默然拉起苏陆安的手，朝约定的方向跑去。
刚跑出去没几步，苏陆安就感到自己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我踩到了。”苏陆安大喊着，吓坏了。
她抬高了腿跑得比李默然还快。而手却被李默然紧紧牵着，跑不掉的她只好东逃西窜，方向完全被打乱了。
最后她慌不择路地栽进了李默然的怀里，把李默然也倒着逼退了好几步。
“肯定是蛇。”苏陆安没办法冷静下来。而怀里的人让李默然也有了一丝慌乱。他已将双手绕到苏陆安的身后，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等苏陆安终于平静下来，她才猛地从李默然的怀里直起身子，向后倒退了一步。她突然羞红了脸，怪自己刚才太不注意形象了。
“可…可以走…走了吧？”苏陆安转过身遮住一脸羞愧，却不敢贸然前行。
李默然陪着她迅速走回通往酒店的大路上。这意外的插曲让两人都忘记刚才聊到了哪里。
还是李默然先开了口，对苏陆安坦白：“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正因为考虑到出国的事情没法改变，我才迟迟没有下决心向你表白。”
李默然的话语里有着苏陆安之前想象不到的温柔。苏陆安还有些不适应。
“那你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苏陆安想不明白了。
“关于我喜欢你的流言，让我有了奢望。”李默然看着苏陆安的眼睛说，“而我却被你冷落。”
“谁冷落你了？”苏陆安移开目光，不肯承认自己太小气。
“原先我是担心流言对你造成了困扰，所以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你一个交代。”李默然继续说，“现在我觉得我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李默然停下了脚步，再一次慎重地拉起苏陆安的手说，“苏陆安，我喜欢你。”
“那我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你说要出国，那要去多久才回来？”
“你想我什么时候回来？”李默然反问到。
“当然越快越好。”苏陆安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李默然咧着嘴笑了起来。
果真赶不上聪明人的反应，自己还是上了他的套。
“为什么不是夏谊呢？”苏陆安弱弱地问了一句，她的自信在此刻有些匮乏。
“夏谊？就连夏谊都看出我喜欢你，你竟然不自知。”
“我是不自信。”苏陆安喃喃地说。
“为什么不自信？”李默然再次停下来看向她。
“因为夏谊很优秀！”苏陆安不自觉地愁眉深锁起来。
“你也很优秀，”李默然用手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突然在上面留下了浅浅一吻说，“在我眼里。”
苏陆安的心里听不得李默然的溢美之词，笑容立刻就浮上了面容。
李默然轻轻地拉过她的手，两人手牵着手走回了酒店。
“所以刚才是真的有蛇吗？”等苏陆安终于平静下来，想起了刚才失态的一幕。
“你不是踩到了吗？”李默然眼神中有一丝躲闪。
“不是你先看到吗？”苏陆安看着李默然一脸得意，她觉得很有可能是个计谋，但已无法从旁认证。
李默然牵着苏陆安的手，发现她手指纤长。他摸到指尖有硬硬地茧时，苏陆安赶忙把手缩了回来。
“是因为弹吉他吗？”李默然关心地问。
“嗯。”苏陆安好担李默然因此嫌弃自己，着急地将手抽回，不料李默然拽得更紧了。
“我只是好奇，”李默然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连忙解释说，“我好奇是什么样的手弹出的曲子那么好听。”
接二连三被李默然表扬，苏陆安脸上更挂不住笑意，两个甜甜的酒窝显现出来。
她信心满满地摊开手，把手伸到李默然的面前让他端详个够，坦白才是彼此信赖的基础。
“很辛苦吧！但是值得。”李默然安慰到，再次握紧了她的手，“我都有点舍不得放开了。”
“你这样说话我好不适应。”
“那我应该怎么说话？”李默然觉得自己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不是要你改变。只是觉得跟之前的反差有点大。”
“那你喜欢哪种？”李默然开始变得没那么自信了。
“都喜欢。”
“你终于肯说你也喜欢我了。”
“我刚才没说吗？”苏陆安露出狡黠地微笑，“那我一定是在心里说的。”
“明天在同学面前，可以跟你牵手吗？”
“也不一定要牵手。”果真苏陆安还是不太敢。
“那明天早点起床，我们早饭前一起散会儿步吧。”李默然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此刻，苏陆安什么海誓山盟的誓言都说得出口，更何况只是早起呢。
她兴奋地回到房间就忙着洗漱，准备早早地就上床睡觉，期待明天的早起。
林品言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正好陆月从隔壁的房间来串门，她问到：“我来看看苏陆安回来没有？”
“你们俩不是一起回来的？”林品言听着有些纳闷。
“她和李默然在一起。”陆月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林品言这才恍然大悟，“早知道我不催她了。”
两人凑到卫生间的门口，表情怪怪地看着正在刷牙的苏陆安。林品言先问到：“你和李默然干嘛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散了会儿步。”嘴里还含着牙膏泡沫，苏陆安说得很含糊。
“3个小时一直在散步？”陆月不信。
苏陆安本来还想瞒几天的，但她已经见识到了陆月瞎猜的本领。果真陆月开门见山就问到：“他跟你表白了吧？”
“你看她一回来就刷牙。”林品言若有所思，突然逮住苏陆安兴奋地问，“你们俩是不是亲上了？”
“哪有那么快？”苏陆安在慌乱中一不小心就破了城防。
陆月朝林品言竖起大拇指，连连赞叹她如此高效就让苏陆安露了怯。
早上六点不到，李默然就给苏陆安发来短信，问她起床了没有。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一腔热诚的他开始怀疑昨晚的表白是不是真的，还是说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他一直等在房门外的过道里，认真回应着每个路过的同学招呼，直到大部分的同学都退完了房，苏陆安才拖着行李姗姗来迟。
见到李默然，苏陆安才想起跟他的约定。闹钟为什么没响？他一定等了很久，她没有别的借口，简直没脸面对李默然。
“对不起。”苏陆安知道除了道歉什么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