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恶咒7

她与支书有一儿子叫黄闯,路上闲叙,我才得知黄闯是村里唯一名大学生,大学毕业后,便返回山竹县城教书,去年上届工作组出事,覃奋代表114工作组组长单位,赶来黄茧村处理善后,与同期回村帮忙的黄闯正好相遇,黄闯在省城读师范教育专业,毕业时本可留校继续读研,后为服务家乡,毅然选择回母校山竹县高中,竞聘为成为高中副校长兼语文教师,他也是从县城高考出去后唯一回校任职任教的大学生,学校对他也极是器重,组长驻村善后得知他经历,与之有过一次深谈,知其报效家乡的想法,便鼓励他参考省公务员选拔,黄闯认真听从了组长建议,已报考完在等最终面试结果。

聊说这里,黄婶莫名担忧起来,叹声道:“我和他爸对黄闯在工作上都没什么特别要求,唯愿他平平安安,工作能离我们近些最好,这考上真要分到远乡,心里总有记挂呀!现覃组长亲自带队驻村扶贫,咱们黄茧村变化那叫日什么月什么?村里家家、户户、人人,都觉有了奔头与盼头,这不,连仲根那在县城做工程的堂弟黄贵,回村都不再走了,我呀!已看到了好日子冒头了,现在打心底里只想黄闯留在近前。”

我认真听完才知还有这一出事,心中不由一阵暗笑,我们这覃组长走到哪干到哪,哪哪都能识人才、育人才呀,暗笑过也有感黄婶热诚、善谈,内心对接下去走家入户展开宣讲信心倍增,于是微笑着宽慰黄婶,说如果考上组织也会尊重他个人想法与要求,在县委县政府工作,既能回报家乡也身在你们近旁,不是挺好,听我这么一说,黄婶立时高兴起来。

东北组宣讲任务57户,以三天时间算,平均每天入户20,即半天跑完宣讲10户,这工作还是很有挑战与压力的,黄婶做事动脑子善安排,她与我商量工作争取做在前面,要留出空余怕有回头补漏,头两天按每天25户任务完成,最后一天跑剩下7户,最后剩余时间,一可好好整理宣讲反馈意见,二可对记录有特别意见与要求的农户,再次回访沟通,这样工作完成更皮实。

我觉得这个想法好,特意将皇旺、皇姑两户安放最后,如此一来自己便有充裕时间打听了解那事,商定后,我俩扎扎实实跑了两天,每天都从早上七点一直干到晚上十点,幸亏黄婶对每家每户何时有人、哪能碰到等情况熟悉了解,总合理有效规划出走访时间、线路与次序,故头两天忙跑下来,我们这组进度最快,竟提前超额完成55户宣讲摸底,由此皇姑、皇旺两户全压留最后一天。

从已完成工作反馈看,本地民风纯朴,加之近年来工作组在当地持续开展扶贫基建、项目发展已深得人心,村民们回应最多一句便是:工作组商下的事,大伙愿信愿参与,只用告诉他们具体要做什么,他们跟着按办就行,在每家每户听到这,我都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去苦恼,只能更是用心宣讲新建村农村生产合作社的作用与土地经营权流转目的,想着法列举青宁柑栽植事例,好让大家感同身受,如此一来,村民们对新建合作社好处能想像理解,热情高涨、积极支持拥护。但困难是承包土地经营权流转,因无实例参照,村民们无从感知感受其目的作用,更较难理解收益好处,宣讲难以走心深入。

黄婶在旁明眼瞧见大伙情绪变化,便贴耳小声让我先陪村民聊天,她又多邀周围农户共聚交流,果然人多,宣讲气氛活跃热烈,聊着聊着,大家伙集思广益彼此启发开来,我也沉浸其中,身心轻松向村民宣讲:“目前在本村落地推广的扶贫项目,必须要持续向前发展,我们工作组只是项目建设的奠基者、项目发展的参与者,项目建设是为发展经济,经济发展就必须讲市场规律,市场规律是什么呢?市场规律就是要用市场手段与市场方式去发展项目建设项目,为此呀,我们工作组与你们黄茧村村委,这才共商共议要新建成立黄茧村农业生产合作社,进行大生产集约化合作,同时向外积极寻求市场合作,争取为我们黄茧村扶贫项目持续发展,引入充足市场资金与科学市场管理,全面构建起持续、科学的发展模式,谋黄茧村发展之长远,而这土地经营权流转,就是这下一步发展跨越的关键,它也是锁定我们黄茧村村民经济利益的一种保障,其你们原有土地承包权属性不变,流转的只是土地承包权基础上的土地经营权,这经营权流转是有偿的、自愿的,到时合作社引来投资方合作,投资方他们明码开价,你们觉得合意划算,就可自愿选择流转获益,另还能通过合作社给投资方打工收益,不合意不愿意完全可行,将充分尊重其自愿。”

听我这番讲说,村民们相互议论纷纷起来:这土地经营权流转,说来是让我们村民多一选择机会,是愿自己劳作生产,还是愿意通过流转土地与打工稳定收益,如果引入合作方出价高于我们自种收益,那大家肯定都愿意流转,只用留出少部分承包地种粮吃饭就行,多的部分全拿出流转收益打工收益,这旱涝保收不说,我们还落得轻松自在,只顾做好田间地头里的事就行呀。

一人想通,众人心通,大家伙渐由群情振奋,主动要求反馈意见,争取早日落地试点。

第三天一早,我在相约地点等到黄婶,然后先同往皇旺家,走去路上,不由回想起工作组刚驻村那天,巧遇急发痴疯病皇旺情形,其寻医看病至今不知不觉已过大半年,按镇上老中医医诊所嘱,这种失心疯只有通过静养调理自愈,不过病愈时间却因人而异,快则三四个月,慢则三四年,医诊后工作组特去看望一次,我曾好奇偷瞧一眼关捆黑屋中的皇旺,还惊悸记得他含糊向在门缝处偷窥我,蹦说那句“等我!”,但打那之后,村中无人再提及谈论此事,此人此事仿佛从未发生出现。

过年前,工作组对村里特困户看望慰问,那时距事发过去一个多月,工作组在黄茧广场巧遇桂芝,听桂芝说皇旺一直关锁家中,由她照顾痴疯病已见好些,无大声疯语却是怕见生人,为不打扰病人休息,我们语慰桂芝便没上门看望,分别时,桂芝还主动告诉我们,后她又请老中医到家复诊一次,老中医说皇旺坚持照此护理,应一年左右可能恢复,我们当时听了随之全都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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