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爱恨情仇

罗津莀与李璇做了告别。因为事情紧急,他来不及等盖亚了,只得让李璇跟盖亚说明。随后换了一身店小二的衣服,带上望远镜,背上枪,就出了门。杨老三,领着罗津莀和盖虎两人急匆匆出城,往寨子赶去。

来到山寨,罗津莀和盖虎都发现山寨现在戒备森严,明显在戒备着那些可能来到的道人。进到正厅,见杨帮主和杨老二正在里面。他们一见到罗津莀,立即行礼单膝跪地。

“罗大人,盖大人,我杨某多谢二位大人出手相助。”杨帮主激动地看着他俩。

“杨帮主,快快请起。”说罢,罗津莀就走上前去扶起杨帮主。

“还请二位上座。”杨帮主让罗津莀和盖虎上坐,他们自己则坐到下面的位置上。

然后,杨帮主对旁边的小子说:“你们都先下去吧。没有事就不要打扰。”

等那帮小子下去后,杨帮主拱拱手对两位说道:“两位大人,此次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不然不会劳您大驾。”

“杨帮主,基本的情况,我已经听杨老三说了。”罗津莀说道:“不过我有几件事情非常好奇。”

“罗大人,不妨直说。”

“这武当派张真人为何要抓你?起因是什么?”

“哎,一言难尽。这都是本人的私事。不过此事已经是十多年的陈年旧事,告诉二位也无妨。”

“十多年前,鄙人拜入武当派张真人门下,跟着张真人学习武当功法。本人专心武功修为,进取飞快。也因此获得张真人青睐,张真人欲传本人太和功内功心法。同时,本人与小师妹——也是张真人唯一的女儿——互生恋情。同为张真人门下的大师兄也有意小师妹。同时大师兄又妒忌鄙人的武功修为进取。于是大师兄设计陷害鄙人,炮制鄙人偷取太和功秘籍的事实,在此事当中鄙人出手打伤了大师兄。鄙人当时知此事千口难辨,随后不辞而别,叛离师门。”

“从此,鄙人就浪迹世间。鄙人当过乞丐,做过农民,发现都无法养命保身。后来鄙人加入匪帮从小喽啰干起,最后来到这蒲圻县附近组建这个山寨。”

“我师傅一直就想抓我回武当受罚。只要听到有关我的消息,就会派人来打探。如果属实就会设法来抓我。所以我一直在到处在躲我师傅。这都十多年了,师傅还是不放过我。我已经为躲他,身心疲惫不堪。”

“中途,鄙人还偷偷回过武当几次,主要是想看看小师妹。后来听说此事之后,她郁郁寡欢,最终无疾而终。师傅因此更加恨我,誓言不抓到我不罢休。想起这件事来,我真是后悔莫及,愧对了小师妹的一片情义。”杨帮主一边说,眼睛中似含有眼泪。

罗津莀和盖虎听完后,相互看了一眼:“好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

“杨帮主,还请节哀顺变(注:《礼记·檀弓下》)。”罗津莀说道。

“杨帮主,既然是这样,就算这次帮了你。你师傅如若不死心,他下次必会再来。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你为何死活不肯回武当受罚?”

“罗大人,其实鄙人并不怕在武当受罚,大不了面壁思过十年。只是,大师兄仍伴随在师傅左右,有接替掌门之意。他还不是掌门,就设计陷害鄙人。如果做了掌门岂有我容身之地。小师妹也仙逝了,他势必要把这帐算在我头上。不管何时,本人回去不仅仅是面对墙壁,而是要面对处心积虑想除我而后快的大师兄。”

“杨帮主,那这些情况,你跟你师傅说过么?”

“罗大人,鄙人当初偷偷回武当时,就曾多次留下讯息给师傅。但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抓鄙人,罗大人觉得他信吗?后来鄙人就放弃了。”

“杨帮主,你也是你师傅的得意弟子。你为何如此忌惮你师傅,只是一味的逃避?”

“罗大人,鄙人只是在师傅那里学了些外在的功夫和基本心法。武当功夫重在内功修为,那些重要心法鄙人尚未学到。另外,师傅手中的七星剑甚是厉害。当初曾在徒弟们面前展示过一次。当时七星剑在师傅手中看似普通的剑,后用内力催发,就有白光附着在剑身上,可以烧金断玉,甚至可以让白光飞出摧毁巨石,其威力巨大无比。我根本没有和师傅过招的本钱。除了跑,真的没什么好办法。”

“杨帮主,如凭此寨之人手和山寨之稳固,可否防得住你师傅的手段?”

杨帮主摇摇头,说道:“抵挡一阵子还可以,但是肯定防不住。”

“杨帮主,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罗大人,不妨直说。”

“杨帮主,这件事从我们的角度来说,也有棘手的地方。你我相处融洽,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如果武当派知道是我俩所为,肯定也会惹你师傅生气。说不定抓你不成,就把我俩变成泄愤对象了。”

“罗大人,鄙人也知此事也是难为你们了。但鄙人也是没办法。好不容易安定了五六年,人都四十了,真心是跑不动了。”

“杨帮主,也不要如此灰心丧气。万不得已还是得跑。不过,我到觉得这次说不定是个机会,可以化解你和你师傅之间的恩怨。就我俩来说,也是更愿意看到这样一个结局,否则真是无止无休。不过这整个过程中,我俩的身份都不能泄露,否则我们现在就回蒲圻县去。”

“罗大人,此事有何难。就说您和盖大人是敝帮门下的第四把和第五把交椅。改名称作杨老四和杨老五,您看如何?”

“可以,可以。杨帮主,如果那些道人攻来,我俩需要先摸清对方的实力情况。所以还得杨帮主先调人抵挡一阵,我俩好看清形式。如果可以出手,我俩会尽全力。如果不行,我也劝杨帮主和各位尽早逃命。”

“罗大人,各位也用不着逃。如非闹出人命,我束手就擒便可保得大家平安。”

“好!好!好!还请杨帮主加强山寨的防卫能力。”

“自当如此。”

后面杨帮主按照帮里的规矩,安排罗津莀和盖虎坐上了第四和第五把交椅。其实,他俩这回就抱着来观战的心态来的,顺便看看能否解决这个问题。如果闹大了,就甩锅,跑路呗。

……

杨帮主,除了两个留守的放在水边,把其余的水边兄弟都给叫回了山寨。然后命人加固山寨的木墙,挖壕沟,捡石头,布置守寨用的一切手段。罗津莀和盖虎两人则在山寨中随意转转。杨帮主对他俩自然是好酒好菜伺候着。现在就等着那帮道士找上门了。

终于一天,一个留守的小子回来通报说,有道士打扮的人坐竹撑到了水边上岸。另外一个留守的小子没来得及反应被道士抓住,被逼着领头带路正往山寨来。得到消息后,杨帮主立即命所有人进入寨内战斗岗位。立即关闭寨门,并且挪来重物顶住寨门。

罗津莀和盖虎则戴上面巾,立即前往寨中较高的地方。罗津莀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立即就看到了一个小子正被道士用剑鞘顶着往前走。后面一共七个道士,那个张真人,走在队伍中间。他把望远镜交给盖虎,自己则从枪套中掏出枪,朝走在前面道士瞄了瞄。距离大约2千米。

不一会儿这群人就到了山寨近前。这群人正站在弓箭射程之外。其中一个道士站出来,对着山寨喊道:

“杨彪!师傅答应饶你一命。你赶快束手就擒,免得伤及无辜。”

“大师兄,别来无恙(注:《元曲选·冻苏秦》第三折)?”杨帮主站在寨墙头说道:“只要有你在,我杨彪就绝不回武当派。追我追了十几年,你们又是何苦?”

“师弟!你当年偷盗太和功秘籍,事情败露将我打伤。然后自行叛离师门。你可知罪?”

“大师兄!我何罪之有?本是你设计陷害于我,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

“你……”那位大师兄正准备说话,被张真人一把拦住。

“徒儿,你就跟为师回武当吧。”张真人恳切地说道:“无论如何,你我师徒一场,我不会过于难为你。不过你要为你曾经犯下的错误负责。”

“师傅,请恕徒儿难以从命。”杨帮主向张真人行了一个抱拳礼说道:“这十几年徒儿浪荡在这世间,为活命而东奔西走。徒儿早已不是当年的武当人。手上亦有不少条人命,再回武当恐怕抹黑师傅。”

“徒儿,你可曾记得思思小师妹?你难道不想回去看下她么?她因你,忧郁而终,你对得起她么?”

“师傅,徒儿自是对不起小师妹。对她的情义,徒儿早已决定这辈子不再娶妻。其他的等来世再报!”

罗津莀看着盖虎,说道:“真是一对情深意重的情侣。这事估计有八九成如杨帮主所说。”盖虎亦点点头表示同意。

“徒儿,你今日到此种地步,还要顽抗么?为师说过,无论你逃到哪里,为师都要把你抓回武当。你这些年就过得安省么?”

“师傅,徒儿这些年过得是提心吊胆。现在徒儿已经累了,不想再逃了。今日就在此地,我们师徒之间来个了断吧。”

“好!好!好!如你所愿!休怪为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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