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回马岭上出事故不知所踪宋伟健

我放下手机,急匆匆地走出老潘的办公室,一眼看到的是一地的伤员,杂七杂八地躺了一地。

此刻我只见小王同学、小战同学及急匆匆地刚从家里赶过来的贾医生忙前忙后的包扎这个伤员,又为哪个还没来得及包扎的伤员止血。

杂乱不堪的场面,堪称血肉横飞的战争场面一样,让人分不清到底谁得到了救治,谁还没有。

我看了会后,顾不了许多,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加入到了他们的战斗中。

正在我们全力包扎伤员的时候,老郝医生及其儿媳妇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老郝医生进门后就喊道:“姜医生、战医生,你们快来。把这里交给贾医生跟王医生吧。跟我来。”

我听到老郝医生焦急的喊话后,不明所以然地扭头看向他。

此刻的老郝医生没了以往嘻嘻哈哈的表情,而是很严肃地再次提高了嗓音说道:“我刚接到电话,回马岭上的状况更严重。那里还有很多伤员被埋在碎石里没救出来呢。快走,咱们快去那里。”

啊?

这么看,这些被送到卫生院的伤员只是一部分,回马岭上可能还有更多更重的伤员等待着救命。

没想到回马岭上会出现这么大事故。

我跟小战同学二话没说,跑到老潘的宿舍取出了他的急救箱。

又跑到药房里取了些包扎止血用的敷料、止血粉什么的。

然后拎着“三明集团”先前支援的急救箱及AED跟着老郝医生上了回马岭下来的工程车,一路绝尘地向着回马岭疾驰而去。

月朗星稀的夜晚,没想到会出现让人意想不到的状况。

工程车以最大**疾驰在弥陀乡的乡间小路上。

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后,当工程车拐进一条山路后,我透过车窗看到回马岭上灯火通明。

此时我们离回马岭还很远,但是已经能够听得到回马岭上时不时传来的噪杂声音。

工程车一刻不停地开向了盘山公路。

老郝医生一直在提醒司机师傅慢点,不要太着急,以免再出事。

司机师傅就像没听见似的,工程车不减速地一个劲地往前跑。

不一会儿,我们又拐过了一道弯后,工程车猝不及防地停在了一个平台上。

我们几个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停车甩出了车。

幸好我们都有安全带勒着,才不至于再出事。

司机师傅停下车后,大声跟我们喊道:“在前面,前面塌方了,车开不过去了。”

他接着喊道:“你们跟着我,快点跑过去吧。还有很多人被埋在土方里呢。快跟我来吧!”

我还是第一次坐两米多高的工程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车。

太高了,又是晚上,陌生的地方,我还不敢往下跳。

磨蹭了半天,幸好在老郝医生的搀扶下我才摸索着下了工程车。

下车后我回头找不到小战同学了,就问道:“老郝医生,小战呢?”

老郝医生指了指工程车前面的地方,说道:“战医生跟着司机已经跑过去了。走,咱们也快点吧。”

我跟老郝医生胡乱地把急救箱、药箱及其他的一些敷料背到背上,快速地朝着刚才司机师傅说的塌方的地方跑了过去。

当我们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眼前的一幕让我终生难忘。

只见噪杂的围观人群里面,一处工地上杂乱地堆着不知从哪里塌下来的泥土碎石及残枝断树,这其中还夹杂着建筑工地用的模方及脚手架等,不过都是已经断成几截的了。

在这些杂乱的物品上面,有一摊摊的像是血一样的模糊印记,我离的有点远,看不太真切。

我想现在可能工地上的所有工人都来了。

在那堆杂物上,数不清的人影杂七杂八地翻腾着,极力寻找着被掩埋的工友。

我看了一会儿后,把随身携带的急救用品放了下来,然后大声喊道:“各位工友,我们是医生,我们来了。”

我连续喊了好几次,不知是我的声音太小还是他们压根没听见,这群人根本没空搭理我们。

我们就像几个傻子似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忙活。

等了不一会儿,有几个人从塌方处抬着一个人向我们艰难地走来。

我看到他们后,大声招呼着让他们过来。

被抬出来的工友伤的不轻,满脸的血,早已看不出人的模样了。

最糟糕的是他的腹部已经被钢筋刺穿了。

不过这个人生命体征还好,呼吸心跳什么都还有。

我跟老郝医生急匆匆地摸索着把他头部的外伤给包扎住了。

然后用其他工友的腰带及衣服什么的,把他腹部的钢筋固定住。

老郝医生嘱咐跟着来的工头说道:“快点抓紧时间把他送市中心医院。在这我们处理不了。他需要紧急做手术取出钢筋,要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出现意外的。”

跟着来的工头看我们已经包扎的差不多了,就马不停蹄地招呼来旁边一个司机,让他抓紧时间开车送这个工友去医院。

这个时候,又来了好几个人,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此人抬到了工程车上。

不一会儿,工程车一溜烟地下了山,朝着市里跑去。

刚忙乎完第一个伤者没多久,陆陆续续地又有很多工友或被架着,或被抬着艰难地走出了塌方工地。

刚才我跟老郝医生还是协力合作包扎了那个伤者,现在我俩已经忙的不可开交,各忙各的。

陆陆续续太多的伤者被抬了出来,大部分伤者皮外伤、四肢骨折及锐器刺伤后大出血的比较严重,像刚才那个被钢筋穿透的没有了。

汗流浃背地处理了好几个伤者后,我们随身携带的止血包扎物品已经不够了。

我急忙跑去找到刚才那个工头,急切地说道:“不行了,我们带来的急救物品及药品不够了,需要回卫生院取啊。你看看再派个车拉我回去取吧?”

那个工头大声说道:“早已经回去取了。刚才那个年纪大的医生已经吩咐我了。应该差不多快回来了。还有,我们已经打120急救差不多快一小时了,市里的急救应该也快到了。”

我“哦”了一声,跑回了我的急救位置上。

我接着用剩余的急救物品及他们工地上新拿过来的一些物资,也不管消毒没有消毒,直接剪开或者撕开就为伤者止血包扎固定。

有几个工友可能学过包扎什么的,在我们几个医生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们也加入到为其他工友止血包扎的行列里来了。

这时,很奇怪地,有几个躺在我旁边的人,看样子并没有皮外伤,但是只能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时的我,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

在我忙着包扎有严重皮外伤的工友兄弟的时候,我只是大体问了一下他们并没有外伤。

虽然他们只能躺在地上,但是还能应答自如。

其中有个工友语气洪亮地说道:“我们没任何事的。可能只是扭伤了脖子跟腰,躺一会儿就好了。”

但是,我看到有几个工友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我觉得应该不会像刚才那个工友说的那么简单。

但是当时这个条件,我根本没法检查他们到底哪里受伤了,就只好安慰他们尽量平躺着,等急救车来把他们送医院。

我还是快速地处理着看得见的皮外伤。

其实现在看来,那些胳膊腿血肉模糊的都算轻微伤,而真正让我忽略的是躺在我旁边的那几个人,他们是伤的最重的。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还是经验不足,忽略了躺在我身边的那几个工友,导致他们其中的三个永远地离开了人世,据说是由于胸腹部腔内大出血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死亡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120急救车的警笛声终于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后,我那紧张的心瞬间稍稍放下了一点。

不一会儿,刚才那个工头领着几个医生来到我们身旁,指着躺在我们旁边的伤者说道:“医生啊,这个人从工地抬出来就不会动弹了,那个年纪大的医生说他们恐怕伤的很重,可能有内伤,你们看看,要不要先把他们接走?”

其中一个急救医生蹲下来摸索了几下其中一个伤的最严重的伤者,回头对其他医生说道:“快,把他抬到车上去,他可能有内出血。需要紧急手术。”

此刻其他工友围拢过来一起帮忙,把这个伤者齐心协力地抬上了担架。

紧接着其他医生也都加入到诊治伤者的队伍里。

很快,市里的、县里的及其他县市支援而来的120急救车都到了。

此刻的场面乱哄哄的就像菜市场一样。

由于没有明确的分工,也没有一个具体负责指挥的领导,而各个急救车都为了能够收治到伤者,来了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伤者轻重与否,直接拉到自己车上送到当地医院。

后来来的急救车越来越多,工地上的伤者已经被全部拉走了。

这些急救车司机不知从哪里听说的卫生院里还有伤者,他们就径直跑到卫生院去了。

等我们从工地上忙完回去后,刚才躺了一地的伤者此刻一个也没有了。

贾医生摆摆手说道:“哎,真没办法。乱糟糟的。”

贾医生接着说道:“他们这些人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本来不想让他们再去医院折腾了。”

贾医生无奈地继续道:“谁知道这些工人不听,看到急救车来了后就非要跟着去医院继续治疗。没办法啊,咱这里条件有限,他们去也好。可以接受更好的治疗。”

其实我现在并不担心他们能不能接受更好的治疗,而是担心回马岭上突然出了这么大事故,宋伟健到现在都没露面,他哪里去了?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读者,我很欣慰你能在茫茫书海里,翻看到我这本不起眼的书。

我这本书,是按照本人在2012年到2014年两年间下乡支援卫生事业建设的亲身经历记录改编的!

故事虽然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但是有引人入胜的情感描写。

亲爱的读者,虽然你我并不相识,但是如果你能够在故事里认识我,并感受到我一步步成长进步,从而对你的生活工作有一点点启发,我想,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就达到了。

好了,话不多说。作者希望你能够喜欢本书,并恳切地请求你为作者提出宝贵的意见,以帮助作者进步提高。

最后再次感谢你能够喜欢本书!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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