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家破人亡

却说苟有才使诈把喻米骗到府上,并在老婆颜茜茜的配合下,强行占有了她。

贾云海等到天黑不见老婆喻米回家,怕她有事,便跑去市场一打听,才知她被苟府的女佣后红嫣叫走了。

他本是个地道老实的人,没有什么心计,所以不假思索就去苟府找人。

结果他才一踏进苟家的大门,就被苟府四个牛高马大的家奴宏长标、庾联欢、功丞阳和务钩光控住捆紧,并用布团塞住嘴巴,装进了麻袋中。

苟有才算好南宫志去贾家的时间,放喻米离开了苟府。但他没跟她提及贾云海来苟府找人的事。

喻米忍气吞声回到家,在门口遇到南宫志。

“我今天不舒服,明天来好吗?”喻米用商量的语气道。

“你那出息的儿子,正在我老婆床上,我不来找你那该去哪?”南宫志反问道。

一提到儿子,喻米便没话了,领着他进屋。

殊不知苟有才待她出苟府门时,便叫家奴灌药将贾云海毒死。并抢在她到家之前,偷着将死尸摆在了她的床上。

因为贾临风被费兰留下了,贾云海出来找老婆又没关门,这事苟有才做得很顺利。

喻米跟南宫志进屋开灯,见贾云海躺在床上,以为他睡着了。

她就去推他,觉得梆硬梆硬的不对劲。

用手一探鼻息,没气,才晓得人死了。

再看床前有打烂的药碗,碗上沾有红色药末。

她以为老公是受不了那样的侮辱自杀的,噙着眼泪问南宫志道:“怎么办?”

南宫志哪见过这等场面!料想事情跟自己有关,却在嘴上回答喻米道:“这不关我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言罢,他拔腿就走。

刚出门,就被两衙役拦住盘查。

个大的衙役问道:“这是你家吗?”

南宫志回道:“不是。”

个小的衙役问道:“看你神色不对,是不是偷了人家的东西?”

南宫志回道:“没有。”

两衙役表示不信,当场搜他的身。

结果个大的衙役搜出一小包红色药粉,喝问道:“这是什么?”

“这不是我的。”南宫志答道。

“放屁!”个大的衙役给了他一个耳光,斥问道:“你身上的东西,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

南宫志有理不敢怼,吓得浑身筛糠。

个小的衙役撮了一点药粉,搁鼻子下闻闻,对个大的衙役道:“大个,是P霜!”

个大衙役扭住南宫志的胳膊喝道:“走!进去看看有事没事。”

南宫志无力抗拒,只得进去。

个小的衙役就跟在后面。

喻米被苟有才欺负,遭南宫志要挟,又死了老公,正自欲哭无泪,忽见两衙役押了南宫志进来,就把老公刚死的事跟两衙役说了。

两衙役二话不说,将南宫志和喻米,凑一起捆了个结实。

然后个大的衙役留守现场,个小的衙役飞跑回郡府衙门报案。

苟冬希亲自带人到现场一勘察,认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即以奸夫贱妇合伙谋杀亲夫定性结案。

南宫志被押回府衙下狱,只待秋后问斩。

喻米则被苟冬希按父亲苟有才的意思,交给贾氏宗祠族长贾屯田处置。

贾屯田为显示权威,大造声势,拉喻米游街示众百般折损。玩够三日之后,再将她光身捆绑,挂于横木之上,鞭挞致死。

一个聪明能干的良家妇女,就这样被苟有才拉下水,被儿子抬上架,最终蒙冤受屈,落得个声臭身亡的悲惨下场。

费兰因贪吃小鲜肉而害了老公,自觉有愧,就想救回老公一条性命,以求得内心的安宁,却苦于找不到门路。

正当她忧心忡忡的时候,后红嫣在市场买菜碰见她时,貌似无意地跟她搭讪,问起她老公南宫志的事。

费兰正为此纠结,便把想法跟她说了。

后红嫣热心帮助,带她去找苟有才。

苟有才被贾云海打的那个晚上,就记住了南宫志的名字。派人暗中一打听,了解到他是个教书匠,家里还有个好看的婆娘费兰。

为了霸占费兰,他想出了一条一石四鸟之计,让冷落他的喻米被笞亡;打他的贾云海归了西;沾他女人的南宫志判了斩;标的物费兰正咬钓。

苟有才见后红嫣带了费兰进府,心里乐着,面上却很冷淡。

费兰怯生生地跟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苟有才就说杀人偿命,这是铁律,谁都救不了他。但话锋一转,说可以把他作为重案要犯,押往禺州受刑。还说途中的事有时是不清楚的。

费兰不能完全领会他的意思,疑问道:“难道中途可以放人?”

“不,是逃走!”苟有才纠正道。

“那样,我得给你多少钱?”费兰直接问道。

苟有才间接回答道:“我俩不要那么清楚吧!”

费兰听不得很明白,但从他色迷迷的眼神中,看出了问题。于是半推半就的依了他。

苟有才得到了费兰,果真叫儿子苟冬希将南宫志押送禺州处斩。

解送衙役在半路上还真让他逃跑,却不让他逃脱,而是以追逃为名,用箭从背后将他射死。

苟有才当然不会把真相告诉费兰,只让她看到半路返回的囚车。

囚笼里没有人。费兰以为苟有才兑现承诺,放了她老公。便死心塌地做了他的女人。

再说贾临风父母双亡,一时成了孤儿。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是遭苟有才陷害而死,但给他人性启蒙的师娘费兰、被苟有才抢走这个铁打的事实,毋庸置疑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费兰玩小鲜肉玩出了祸,就收敛一些。

加上做苟有才的女人又相当实惠,便不再找贾临风。

而贾临风就一屁孩,岂敢去摸郡守之父苟有才的老虎屁股?即使色瘾扯到蛋痛也只能闲着。

可他心里那个恨啊!巴不得将苟有才一家人,碎尸炖汤。

且道人生难料,世事无常,他还真达成了愿望。

这是后话,暂停待叙。

贾临风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很快将父母有限的遗产,败得所剩无几。

自思骨瘦形销的干不得重活,白皮嫩肉的干不了粗活,心猿意马的干不成细活,最好的活就是不劳而获。可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他寻思来寻思去,终于想出一个办法,盗墓!

盗墓要的是胆,而他最不缺的便是这个了。

火媒,蜡烛,铲子,绳索,铁爪,镰刀,零食等等一应准备俱全后,天未全亮,贾临风就进了“棋盘山”。

他到处寻找,只把那些看上去比较大堆的坟丘作为目标,等到晚上便开始动手。

可他连续折腾了几天,除挖出些白森森的骸骨,其他一无所获。

是不是有钱人家都比较低调,故意把坟丘堆得很小呢?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便又去找小墓挖,结果一如从前。

一个风清月白的晚上,他抱着不可能天天这么背的念想,再次走进“棋盘山”。

因为太过深入,后半夜才爬上山腰一块向西的草坡。

这里视野很开阔,是“棋盘山”唯一一处不长树的所在。左边右边后面都是山,合着这块西向的草坡,像极一张大靠椅。

从这一眼望去,山底下蜿蜒曲折的“昌盛江”,宛若一条游走的青蛇;

江边由丹霞岩形成的“回声谷”,犹如一只张口的巨狮;

三十里外的“棺材岭”,也形肖神似。

贾临风一边看风景一边啃烧饼,正愁着找不到坟茔。

不远处忽然亮起一点火光,悬停片刻后,竟忽明忽暗地朝他飘过来,无声无息地飘过来。

贾临风就听到自己心里在打鼓,汗毛根根树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但小子天生胆大,旋即镇定下来,“怕不是撞着同行了吧!”

他心里这么一想,就掏出火媒吹着,点亮蜡烛,举起来画了三圈。

那点游火便也跟着画了三圈,并加快速度朝这边移动。

贾临风这会心里有底了,果真遇到同行!是新手就搭个伴,交流一下经验;是前辈就跟他打打下手,长长见识。

他正打着如意算盘,一身如劈柴,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形同厉鬼的人来到他面前。

见来者青衣黑裤,身上尽是黄泥,邋里邋遢的,贾临风戏谑道。“老伯,你这幅尊容,是要吓鬼吧?”

“小兄弟,样子是父母给的,推辞不了。你以为我想啊!”来人说着,就靠贾临风身边坐下来,吹灭手上的烛道:“这东西少不得,省着点用。”

贾临风从兜里掏了张饼递给他道:“老伯,先填一下肚子,吃完再找事做。”

“别叫老伯,我就二十挂零,称我遁地巫师就行。”来人自我介绍完之后,啃起了大饼,几口就吃完,又伸手过来,“小兄弟,再来一张,没吃够哩。”

“遁地巫师,省着点吃,这东西少不得。”贾临风学着他的口吻道。

遁地巫师听贾临风学他,乐道:“小兄弟,悟性蛮高嘛!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贾临风。你呢?”贾临风答完话又问道。

“我的名号好大,说出来吓死你!”遁地巫师表情夸张道。

贾临风鄙夷不屑道:“不会叫鬼王吧。”

“上官未央!听着怕吧?十二岁上战场,斩将杀敌。”遁地巫师神气十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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