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帮一把

“姑爷……姑爷是侯府世子,前不久,姑爷那具身体的原主意外坠马,双腿致残,经太医诊断,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这,府上最近闹腾得厉害。”

“闹腾?是为世子之位闹腾吧?”

“嗯。姑爷的父亲靖远候夫妻恩爱,膝下仅有姑爷一个嫡子,后院没有妾室,自然也就没庶子,而靖远候有两位庶兄一位胞弟,

现下靖远候世子残废,未来自然难继承侯府爵位,按理说,如果靖远候的胞弟膝下若有嫡子的话,

侯府的爵位未来最有可能落到其子身上,但问题是,姑爷那位小叔患有先天不足之症,别说有儿子,

就是娶妻洞房都困难,基于这个原因,靖远侯府四爷至今年二十六都没娶亲,于是,靖远候的庶兄们觉得自家的机会来了,抢着要把膝下的儿子过继给靖远候,总之,侯府最近热闹得很。”

“好了,你现在去帮我传话,就说我今晚会前往侯府一趟。”

“好的,主人。”

系统领命,从叶夏意识中瞬间消影无踪。

“娘,你歇会,有我和二弟呢,保准把家里水缸和锅碗瓢盆全搬到院里。”

“是啊是啊,娘,我能帮大哥,您就歇着吧。”

秦时瑜饿得几乎双腿发软,却在这个时候,手脚麻溜,帮着长兄秦时瑾把家里能储水的器具全搬到后院中央。

“那……那娘去烧火,这样一会就能有汤喝。”

秦母对秦时瑾哥俩说着,而后看向秦父和躺在床尾,不知何时又闭上眼的女儿,说:“他爹,你

看顾点夏夏,我这就去烧火。”

微顿片刻,秦母补充:“老大进山挖到两根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说没毒,可以食用,我去吧那东西切碎煮了,咱一家也填填肚子。”

秦父点头:“你去吧,夏夏这有我盯着。”

伸手帮叶夏将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秦母轻唤:“夏夏乖啊,很快就有吃的了!”

老天有眼,干旱近两年终于下雨,只希望这场雨能下的时间长点,那他们一家和村里无法外出逃荒的人家,起码能有一半活命的机会。

因为雨后山里能吃的东西会慢慢多起来,要是能设法弄到点种子,那么把地翻一翻,便可以撒下种子,过个三四个月,正好到秋收,今年冬就无需担心饿肚子。

“娘,我还能撑住,您慢点。”

叶夏暗自运转心法,吸收空气中不多的灵气,身体这会子稍微有了些精神,她重新睁开眼,干涸的喉中发出嘶哑的嗓音,叮嘱叶母不用太心急。

之所以有此叮嘱,源于秦母一条腿瘸着,一旦走得快,很容易摔倒。

见女儿眼神清明,浑身透着股精气神儿,秦母高兴得擦拭了下眼角,连连点头:“娘听你的。”

女儿是真得醒了过来,她这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待秦母离开,叶夏鼓足劲,手撑着床缓慢坐起身。

“快躺着,你怎么起来了?听话,躺着等你娘煮好汤给你端过来。”

秦父靠坐在床头,看到叶夏的举动,眼里满是关心和急切,生怕闺女体力不支摔倒。穿上打着好几个补丁,已然看不出颜色的布鞋,叶夏望向秦父:

“爹不用担心,我没事,想下地走走,要不然感觉浑身不舒服。”

缓慢移动脚步,叶夏到堂屋门口,伸出手接着屋檐上落下的雨水,好吧,她这是在用雨水洗手,片刻后,叶夏倚着门框,将右手食指凑近嘴边,立时两滴灵泉水入喉。

也就在那两滴灵泉水滑入喉中没多会,叶夏只觉浑身轻松起来。

“夏夏,雨大,湿气重,别再门口站得太久。”

秦父的声音从屋里传过来,闻言,叶夏回应:“我这就回自个屋。”

秦家住的是三间土坯茅草房,中间是堂屋,东边是一间大屋,住着秦父秦母两口子,西边是两间面积差不多大的小屋,一间叶夏居住,一间秦时瑾秦时瑜哥俩住。

前院有围篱笆,左边开垦着一块菜地,右边原栽种几株野花,不过,干旱近两年,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全已变得光秃秃。

厨房建在后院,是用茅草搭的棚子,没闹干旱前,后院开垦的菜地比前院那块菜地种的菜要多不少,且种类也多。

同时,后院之前有养好几只下蛋的母鸡,奈何干旱闹得人都难活下去,继续养鸡自然不现实。

大旱,近两年的大旱,土地干裂,寸草不生,村里唯二两口水井早在一个多月前就不怎么出水,山上能挖的,

能采摘的,能入口的,皆被附近村落的村民如蝗虫过境似的,挖得干干净净,采摘得干干净净。正因为如此,人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外地逃荒。

毕竟连能吃的树皮也早早被饥饿难耐的村民剥得干干净净,留在村里不走,除非有本事找到吃的充饥,否则,只能活活等死。

回到自个屋,叶夏闪身进空间,先是舒舒服服洗个澡,接着将身上穿的粗布衣裙洗干净烘干,等把自个收拾清爽,方回到屋里。

叶夏没有照镜子,只因就现在皮包骨的身体,粗糙的双手,即便这具身体的样貌再好看,现今饿得皮包骨头,被太阳晒得黑妞样儿也好看不到哪去。

长发照原主之前梳的样儿梳得齐齐整整,叶夏走出房门,再次来到堂屋门口,用意念给自家菜地里丢了把蔬菜种子,又用意念给村里四处撒上不少苜蓿种子和一些野菜种子。

夹带灵气的雨水落到地上,不说叶夏撒的种子很快发芽,就是荒芜的地里和荒芜的山头,放眼望去,隐约间呈现成片的绿色。

叶夏制造的这场雨很大,想着暂时先这么着,回头夜里再来一场降雨,连续三四次后,方圆百里地范围内的旱情估计就能缓解。

至于方圆百里外的旱情,叶夏自然不会不管,但得等到夜里再说。

“娘!娘!咱家菜地里冒出好多绿芽儿,您快出来看啊!”

雨停了下来,秦时瑜不经意间看到自家后院菜地里的绿色,吃惊得忙冲着厨房方向喊。

“大哥!大哥,你看到了吗?那些是菜,那些肯定是菜,可是这菜怎么就刚刚还小小一点,转眼工夫便长大好多,我是不是眼花啦?”

秦时瑜性子比较跳脱,望着菜地,揉揉眼,再揉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目中不由染上满满的不可思议。

“你没眼花,这确实是菜。”

秦时瑾蹲在菜地边上,掐了片翠绿的菜叶子就塞进最咀嚼,随后感叹:“香!这菜生吃都香得很!”

秦母被儿子喊出厨房,脚下不自主地比平日走快些许,此刻,看着绿油油的菜地,直接捂嘴呜咽出声:“这是老天爷可怜咱们呢,快,全部跪下给老天爷磕头,咱们得谢谢老天爷!”

顾不得地上湿着,秦母招呼秦时瑾秦时瑜哥俩跪地,无比虔诚地对着天际连磕三个头。

叶夏恰好来到堂屋后门口,看到这一幕,心里禁不住一阵泛酸。她知道古代的人迷信,甚至不用去深想,

便能猜到今日这场降雨,及降雨后出现的成片成片绿色,会引来老百姓跪拜天地,感谢老天爷终于给老百姓活路,没把靠天吃饭的老百姓全部逼上死路。

附近州府干旱延续近两年,要说各地没出现饿死人的景象,肯定是假的。事实上,这近两年来的干旱,整得当今天子头大,甚至在今日,被御使逼着下罪己诏。

可谁都没想到,正当皇帝被逼到不得不做出决定,于明日早朝上下罪己诏的时候,临近傍晚,叶夏家所在的州府衙门官员,

一封八百里加急喜报送到天子御案上,阅完下面官员快马加鞭呈上的喜报折子,坐在深宫里的皇帝陛下高兴得当即喜极而泣。

当然,眼下这是后话。

“夏夏,你多吃点,你大哥说这东西没毒,娘煮好后也有尝过,好喝着呢,身体没一点事。”

秦母煮好汤,用盆盛着端进堂屋,给家里五口人各舀一碗,发现叶夏从碗里倒出一半到盆里,眼眶一热,

清楚女儿这是想要家里人多吃口,自个仅吃半碗充饥,不由哑声劝叶夏,同时欲朝叶夏碗里添勺汤。

“我饭量小,碗里的够了。”

叶夏摇头,端起自己的碗,边吹边喝。是山药汤,叶夏尝出味道,看向长兄秦时瑾:“大哥,根据娘的形容,

结合我无意中在咱家一本医书上看到的,你挖的那个东西应该叫三药,又叫麻山药、三角、淮山药、

药蛋、土薯、山薯、玉延。味甘、性平、入肺、脾、肾经,不燥不腻。具有健脾补肾、益胃补肾、

聪耳明目、助五脏、强筋骨、安神等功效。主治脾胃虚弱、倦怠无力、食欲不振、肺气虚燥……”

叶夏不急不缓地说着山药的功效和主治病症,听得秦父秦母、秦时瑾秦时瑜哥俩无不一愣一愣的。“

总之,吃山药对人体多有裨益,回头咱们进山看看能不能多挖点回来。”

叶夏语罢,装作没看到家人怔愣的样儿,捧着碗喝起碗里的山药汤。她不担心家里人生疑,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叶夏对于这个家里的人,

尤其是对秦父秦母的身份感到挺奇怪,直觉告诉她,这对夫妻不是普通的农家人。但根据原主的记忆,

自出生起,一家人就住在这桃溪村,父亲靠打猎和种地养家,母亲靠绣些绢帕,做些香囊,拿到镇上卖给绣庄,换来银钱补贴家用。

看着是很普通的一对农家夫妻,好吧,这对夫妻脸上虽有岁月痕迹,但二人的相貌依旧是男的俊朗英挺,女的柔美温婉,

且两人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质,都像是有着一定底蕴的家族养出来的。可要说两人出身权贵之家,又为何流落到桃溪村?秦母的腿又是怎么瘸的?

再就是,在原主的记忆里,秦父属于二婚,秦母是被秦父偶然间救下,带回家,由于无处可去,在村里人撮合下,

嫁给秦父,成为秦时瑾的后娘。没错,叶夏这具身体的原主和次兄秦时瑜与长兄秦时瑾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另外,原主和秦时瑜是龙凤胎,前不久刚年满十四岁。

长兄秦时瑾年十六不到十七。不过,这个家里五口人的日子过得极为温馨和睦。父母疼爱儿女,儿女孝敬父母,兄妹间友爱,不存在任何龌蹉。奇怪的是,不管是秦父还是秦母都不懂医,

然,家里却有不少医书和手札,在原主兄妹还小的时候,秦母和秦父没少拿医书交兄妹仨认字。原主不曾多想过那些医书手札的由来,

而叶夏却禁不住有想到,那些医书手札或许是长兄秦时瑾的外家留下来的。秦父没有家人,秦母亦没家人,

秦时瑾的外家也没了人,等于说,这世上,就眼下的情形看,家里五口人是彼此的亲人,不存在什么亲戚。

对了,秦父会功夫,不是普通的外家拳脚功夫,是那种能飞檐走壁,相当厉害的工夫。有相貌,有气质,有能耐,偏偏生活在桃溪村,靠打猎种地为生,想不通!

“夏夏,咱家那些医书你看得懂?”

秦父忽然问。

抬眼迎上秦父的目光,叶夏眨巴下清澈澄亮的眼眸,点点头:“能的,医书上有画药草的图片,我看的时候,是对应着看,那些医书我基本上全有看过。”

这是实话,原主闲着没事时,就拿起家里的医书翻阅,认识不少草药。半年前,秦父上山打猎,腿部受伤,

到医馆医治花了不少钱,那时,原主有暗暗发誓,努力钻研家里放着的那些医书,这样家人身体上有个好歹,

就不用给医馆送钱,可是这学医不是光靠自个钻研就能学成的,得有人教授,否则,只能懂些表面皮毛,

熟料,原主越是心急学医,秦父完全养好腿伤没多久,于两个多月前染上风寒,药没少吃,银钱没少花,

病却就是不见好转。换医馆,换大夫诊治,一个风寒竟把人生生折腾到下床困难,持久咳嗽。

秦父是家里的顶梁柱,这顶梁柱病倒了,自然得设法医治好,以至于家里银钱花完,需要变卖能卖的东西来给秦父治病抓药。

终导致这个家一贫如洗,将本打算送秦时瑾前往县学读书的计划给取消。

“爹,妹妹很聪明,倘若妹妹是男孩子的话,考科举肯定比我和二弟强。”

随后修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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