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此雷劫,狼将已经只剩下口气息支撑着身体,那雷电的力量依旧在他体内到处流窜,他的灵海一片混沌,此刻的他对于自己是否根基还在已完全没有想法。
他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离开这地方,离开眼前浑身泛着红蓝色电流的可怕少年。
此少年绝非人也!
难道?一个第五域的少年能驾驭天雷不成?
而且他看着项天雨的情况,似乎他还很享受??
他动了!
项天雨缓缓转过头,斜视着狼将,后者一激动,牵动身体的伤势喉咙一甜又是几口鲜血。
“狼将对吧,有名字吗?”
项天雨靠近狼将的每一步都是那么富有压迫感。
“本将…我叫纳兰劫。”
“你!
第,第六域!你竟然还升一阶。”
“哈,真是抬举我,有点受宠若惊呢!”
项天雨用手蹭了蹭鼻尖,那表情像是在说:没错没错,我很厉害吧!
“不可能,使用电流的役术师本将不是没有见过,这世上不可能有人驾驭天雷……”
项天雨看他惨兮兮的样子真怕他一口气没上来就挂了。
心中恶作剧心起,靠近纳兰劫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谁说我是人,万一我是神子降世呢!”
“你!你?”纳兰劫瞠目结舌手指颤抖着直指项天雨。
“这家伙不会认真了吧?”
项天雨脸色一沉,这个世界的人这么实在?
“别废话了,告诉我言瑶在哪,把她交给我,我大发慈悲放你回去。”
项天雨的话再次让纳兰劫陷入呆滞,他居然不杀自己。
“那姑娘在你们天武卫防区内,靠近砂岩湖有个破旧的神庙,那有一个小队看守,我想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项天雨听完多看了他几眼,这个脸上带着烧伤疤痕的男人转身离去。
“等等,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放我回去?”
“你放心,你想叛逃的事不会有人知道。那一个小队我也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你只是执行任务失败而已,最多名誉受损,但至少你还是大宙国的狼将。
你的伤和遭遇大可以告知王庭内的皇族,他们只会认为你是尽心竭力的大宙国良将,如果你演技不过关那可就怪不得我咯。
至于放你回去的原因嘛,或许今后我们不会是敌人。”
项天雨的话信息量很大,纳兰劫大致了解他的意思,不容多想他必须开始疗伤,不然其他的想多也无用。
一直到清晨雨停后,项天雨在纳兰劫说的那个神庙处发现了那只流寇小队的痕迹,领队的是名第四域的役术师,老道近身搏杀能力搞的项天雨有些狼狈。
他要是原因可以直接把这座神庙给抹去,可他的任务是营救不是破坏,只能被迫在神庙内近身使用耀阳之力和劫雷之力小幅度攻击。
他找到言瑶时,她被铁链锁住手脚,身上甲胄破破烂烂,除了有些倦容几天没洗漱有些凌乱其他并无大恙。
“言瑶师姐,我是你父亲的徒弟,我叫项天雨。”
言瑶活动了一下被禁锢了几天的手关节,打量几眼项天雨,眼神有些不太自然。
“师姐,走吧先回天武卫大营。”
项天雨不顾她的抗拒拉着她的手上马带着她往大营而去。
当他俩回到天武卫大营,萧邙惊喜万分,从他那些死士的汇报来看,他这个贤侄定是非凡,言瑶得救基本上是定局。
“天雨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还有我的言瑶大小姐,以后别任性了,这次要不是你师弟,你以后都见不到你娘了。”
言瑶有些气馁,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项天雨见此凑近萧邙问了个大概。
“唉,言瑶是大哥唯一的女儿,大哥早年有过儿子不幸夭折。
对于言瑶所有人都很宠溺,她想从军便让她从军,但这对她不是什么好事。
天雨啊,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去参加言大将的葬礼吗?”
项天雨摇摇头,萧邙接着说:“她认为家中那只是个牌位,而她在自己的营帐摆了个她父亲的灵位,几次我路过她营帐都能听到她在哭诉。
这孩子,有什么事都自己藏着,太影响她的成长。
所以你作为师弟,萧叔希望你能多指引她,我知道言大将选你当他的弟子还将你藏于荒兽森林那种鬼地方,你一定有特别的地方。”
项天雨向着他鞠了一躬,算是回应。
“你去看看她吧,明天我会安排她进行引灵,借机将她从天武卫脱离出去,回到天武侯府之后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萧叔。”
项天雨略有深意的看了几眼萧邙,按耐下心中的疑惑走出大帐。
他来到言瑶帐前
“师姐,我是项天雨,能进来吗?”
“你,你进来吧。”
踏进言瑶的营帐,扑鼻而来一股女子之香,简易的床铺边上书桌充当着床头柜,上面摆着没见过的花朵,那盛开的状态显然平时没少精心养护。
另一边就是言道一的灵位,看到这灵位,项天雨心中又是多了一丝愧疚。
毕竟言道一的死多少和他有些关系,虽然当时只动了动嘴。
“师姐要随我一道回侯府吗?那里才是你的家。”
想到那个女人,言瑶有些反感,摇摇头拒绝了。
“师姐,我不知道你和师母有什么误会,但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项天雨停顿了一下,言瑶疑惑的望着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加上那张娃娃脸,项天雨差点没忍住去捏一把。
“这次是师母命令我来营救师姐。
我刚到府对师母还挺陌生的,更别说师姐你,我连面都没见过。
当师母看到天武卫大营传来消息说师姐被掳走,便命令我必须把你救回来,可见在师母眼中师姐的分量比任何事都重要。”
听到这里言瑶咬着嘴唇心中一阵酸楚,她怎么不理解后母的心思。
她只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如今终于她意识到自己的古板有多可笑,身边人的全身心付出,而她却在坚持自己的任性。
“师姐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府向师母报平安,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师姐回来,那里才是你的家。
虽然天武卫是师傅的战场,但我们不一定要走他的路去缅怀他,我们是年轻人要用希望去创造更好的一条路。”
言瑶没有说话,她的思绪很乱,这几天的经历太过颠荡起伏。
项天雨也不再多讲,悄然离去。
有时候只有自己才能理清思路,他是这样,她也会是这样。
人生来是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