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这是有味道也有颜色的一晚

“绑住她的四肢,找东西将她嘴巴也撑起来,面朝下……对,就像是烤羊那般。”

程凉看着诺曼指挥侍卫们绑人,浑身都凉透了。沈宽早就缩在了她背后,只凭借最后的义气伸手拽住了她的小拇指。说真的,这种安慰还不如没有。

程凉毫不留情的将手抽了出来,顺便将她推进了屋子:“害怕就别看,去陪你儿子!”

沈宽等的就是这句话,没有半秒钟的犹豫,转身就走。

那疯女人地战斗力着实惊人,身体带着蛊虫,在七八个人的包围下,还能抽冷子一口咬碎了一个侍卫的手指头。

程凉的怜悯之心瞬间消失了,她看了眼程振武,后者心领神会走过去,抬起一脚正中那人的胸口,院子里清晰听到了肋骨骨折的声音。

诺曼他们赶紧冲上去,再一次将她绑了起来。

“小顺子,让乾阳宫的厨房做些吃的,你带这几位壮士吃饭。再去传太医院,立刻过来给他们看伤。等此事了了,哀家还有重赏。”

侍卫们又羞愧又感恩,纷纷表示都还能干,唰唰唰将那疯女人围了个严实。

诺曼在那女人嘴下放了个木盆,刚才给小皇帝喝的草汁又倒了一瓶在盆中,然后噼里啪啦翻出一大堆东西,现场搓成丸状,垂在那女人嘴前来回晃悠。quya.org 熊猫小说网

然后他表情十万分纠结的站了一会儿,喝了一大口草汁,竟然向那疯女人嘴边靠了过去。

卧槽!

程凉都惊呆了,这位大哥这么拼的吗?

许墨林就站在旁边,表情也是惊悚到了极点:“诺……诺曼公子,您可是要将草汁打入她的身体?”

诺曼停住,鼓着脸,歪头看向许墨林。

许墨林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某是想说……太医院中有专门喂药的竹筒。”

诺曼“噗”一声吐掉了草汁:“不早说,赶紧派个人去拿吧!”

太医院的人本来就在乾阳宫待命,很快就将喂药的竹筒拿了过来,诺曼将草汁细细的打进那女人的口腔咽喉,然后扔了竹筒,退到一旁开始摆弄熏香。

程凉

觉得他可真是多才多艺。

那疯女人一直都没放弃挣扎,看得出她是想说点什么。但嘴里顶着几根拇指粗的木棍,她努力到上颚、舌头、牙龈全都在出血,也没能说出半句话来。

倒是蛊虫在诺曼地引诱慢慢探头来,像一口浓稠的黑痰,蠕动着、变化着,从里到外地冲击着围观者的心灵防线。

程凉强忍着胃里的不适,看诺曼用一种比粽子叶稍宽一点的叶子托着许多种植物混合烧出来的灰去捉那条蛊虫,沾到灰的部分立刻凝固住,仿佛冻成了一条黑色的果冻。

那疯女人扭动得更加猛烈,喉咙里发出“嚯嚯”的声音。

忽然——

那几根木棍狠狠刺穿了她的面颊,两排牙齿猛地合拢,只听“咔嚓”一声,出到半截的蛊虫被拦腰咬断,疯女人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巫神在上,必亡暴秦!”

砰——

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诺曼的手都还举在她嘴边,那女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炸了!

对,炸了。

整个人像气球一样,从肚子到脊柱,从脚底到脑门,整个炸得五颜六色,灯红酒绿。

本来不太安静的院子被这一下炸得陷入了死寂。

诺曼保持着动作和惊恐万分的表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仿佛是个信号,站在他身边的许墨林、萧尧臣扭头狂吐起来;见过不少杀伐的程振武和高无咎也白着脸,踉跄着后退,试图移开目光;其余的侍卫、太监、宫女就更惨不忍睹了。

程凉反倒是所有人中最镇定的,她一动都没动,直勾勾的看着那一摊血肉,宛如一尊石雕的塑像。

“外面怎么……”

沈宽刚一冒头就被程凉一巴掌摁了回去:“不要出来!绝对不要!”

第二天早朝,群臣惊讶地发现,皇上告病没来,程太后也告病没来,就连武国公,许丞相,高仆射和萧大夫都请假没来。

孙启带着文武百官和哈欠连天的贤宁太后面面相觑。

虽然两人都看对方不太顺眼,但还是只能搭配着干活。那些外邦使臣在长

安逗留那么久,就是在等皇上的赏赐,如今赏赐下来了,他们纷纷辞行准备赶紧带着东西回家去。

沈宽如泥菩萨一般坐着皆受他们的临别寒暄,孙启则让礼部将准备好的礼单交给使臣,由他们拿着礼单自己再去户部领东西。

这一忙就忙到了夕阳西下。

沈宽一边感叹上班的艰难,一边火速赶回凤鸣宫。

她摘下外袍让月季找地方挂起来,轻车熟路进了程凉的寝宫,看见紫苏拎着个食盒,满脸焦急,都快哭了。

“你们家主子还在吐呢?”

紫苏草草行了个礼:“奴婢给贤宁太后请安,主子从乾阳宫回来便开始吐,不愿吃东西,也不愿看太医。这都一天了,可怎么是好。贤宁太后,您劝劝主子吧,好歹吃口东西啊。”

沈宽翻了翻眼皮,这是劝就劝得好的吗?

这妮子也是运气好,她们去乾阳宫去得急,没带这些不会骑马的宫女。所以她现在还能在这儿操心,要像有福那些跟着去了的人,这会儿还在屋里吐着呢。

“圣母太后,本宫进来了啊。”她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也没等里面回答,自己就推门进去了,还顺便回头跟紫苏说了句,“你们在院里候着就行。”

程凉这会儿倒是没吐了,脸色惨白的瘫在雕凤大床上放空。昨天那女人太生猛了,当时她绷得太紧,反倒还没觉得什么,等天快亮时回到凤鸣宫,往床上一躺,那花里胡哨的场景就像走马灯一样不停在眼前晃过,她当晚就发了烧,苦胆水都吐出来了。

“你昨天忙了一夜,真的不要吃点东……”

“呕——”

程凉就不能听这个“吃”字,翻身俯在床边又是一阵干呕,她实在是没东西可吐了。

沈宽连忙坐在床边替她拍背,又替她按摩几个止吐的穴道,遗憾的想:这下好了,看这威力,所有亲临昨晚乾阳宫院子的人都将永远跟毛血旺、烤脑花、血肠这些美味告别。

“咱说点别的换换心情啊。小代班沈宽给程总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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