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发现
时间匆匆流逝，眨眼又过去了五六天。
身上披着一件棉袍，坐在铁木桌子前的金掌柜眉头紧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扭头看着窗外，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这让他不由的叹了口气。
乌蛇群山的战况并不顺利，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麻烦。
早在上个月，小矿城派出五千守备军支援。
按照金掌柜的预测，乌蛇群山四个要塞。
目前已经被攻下了三个，只剩下一个蛇尾崖。
虞晟千夫长手里还有七八百人，再加上支援的这五千守备军。
拿下最后一处蛇尾崖还不是手拿把掐？
但事情却并不是他想的这样。
蛇尾崖山势雄伟，山盗根据山势建造了一座相当庞大的要塞，可谓是易守难攻。
更重要的是，蛇尾崖的体量极大。
大概是因为二十多年前，被矿山要塞的这些正规军打怕了，再加上这里是老翁山最后的一处防线。
接近六千人的大军，鏖战数日，没有丝毫战果。
甚至，在双方鏖战的这段时间里，蛇尾崖的山盗还进行了好几次有效的反攻。
这让金掌柜十分忧虑，如果能拿下蛇尾崖。
缺少这道半永久的防御山寨，山盗的大本营就相当于暴露在小矿城的视线中。
山盗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但如果拿不下蛇尾崖？
山盗就能以此为跳板，不断的进行试探进攻。
最终将乌蛇群山再次夺回来，而拿下乌蛇群山的下一步，就是对矿镇进行袭击。
乌蛇群山，尤其是最后一道关卡蛇尾崖。
能不能拿下，对于小矿城不重要。
但对于矿镇，对于此刻的金掌柜来说，十分重要。
面对陷入僵局的战况，金掌柜也想过要不要动用关系，给小矿城施压，让对方再次进行增援。
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在小矿城的这件事情上，对方已经给了自己很大的面子。
不然这五千守备军的增援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乌蛇群山的战况焦灼，不是因为小矿城的问题。
而是因为虞晟千夫长，他才是这场战争的统帅。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去找虞晟。
反而让小矿城增援，就有些得寸进尺了。
因为矿区的事情，自己的确得到了一部分上层贵族的支持，但能在小矿城担任要职的三巨头，身后多多少少都有些势力。
对方给自己面子，但他不能给脸不要脸。
所以金掌柜才会忧愁的叹气。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十几年的时间，原本被矿山要塞打得跟龟孙子一样的山盗。
现在有了小矿城五千守备军支援的情况下，居然还没能拿下蛇尾崖。
要换成二十年前，别说支援五千守备军。
光凭矿山要塞自身的实力，就足以打到山盗的老翁山。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然后就看到小二推门走了进来：
“大掌柜，我来收拾碗筷了。”
金掌柜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
小二笑呵呵的摇头说道：
“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看着收拾碗筷，但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的小二，金掌柜不由的问道：
“有事？”
小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表情带着几分迟疑：
“掌柜的，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金掌柜看了小二一眼，小二跟了自己好多年，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此刻看着对方支支吾吾的表情，不由问道：
“说吧，什么事。”
神色中带着几分迟疑，小二抬头看了金掌柜一眼，他想了想，这才试探的说了一句：
“矿区的几个老板想要请大掌柜吃顿饭。”
这让金掌柜愣住，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请我吃饭？为什么？”
而看着金掌柜不解的表情，小二也有些疑惑，他抬头观察着金掌柜的表情：
“掌柜的，您不知道？”
金掌柜一脸茫然：
“知道什么？”
而看着金掌柜的表情，小二也有些疑惑，他想了想，思索着说了一句：
“护送矿石的矿山老兵，已经有四五天没来了。”
话音落下，金掌柜下意识皱眉：
“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
金掌柜为什么痛恨山盗，为什么要给小矿城施压，让对方派兵攻打山盗？
不是因为金掌柜对山盗有多痛恨，而是因为山盗强大了，就会影响到矿山。
究其根本原因，还是为了矿！
而限制山盗抢劫矿石的途径有两个，一个是打压山盗，另一个就是派兵保护运输矿石的队伍。
矿山要塞的老兵，简称矿山老兵。
在金掌柜眼里，这些人是绝不能出事的。
而看着金掌柜骤然变得严肃起来的表情，小二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他迟疑了一下，这才疑惑的问道：
“掌柜的，外面有人传，说是您要做矿石生意，打算给这几个矿区老板一个下马威，专门找了个借口，将护送矿石的这些老兵调走了。”
话音落下，金掌柜猛的一拍桌子：
“放屁！”
而看着想到之前小二迟疑的表情。
金掌柜面色放缓，又接了一句：
“就算真要给他们这些人一个下马威，也不会是现在，更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
矿山的生意，明面上是他们这几个老板之间的博弈。
可实际上，是上层贵族之间的事情。
金掌柜和这些矿山老板，他们本质上都是工具人，所以明面上不存在利益冲突。
就算私底下发生争执，也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更何况，除非金掌柜疯了，否则他不可能愚蠢到，通过护送矿石的矿山老兵来威胁其他老板。
这相当于坏了规矩。
金掌柜能动用这种手段，其他几个老板也能通过背后的人，动用同样的手段。
无底线的内斗，最终的结果就是引得上面不喜，然后将他们这些人全部乱棍打死。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位老板，通过小二，想要和金掌柜吃顿饭的原因。
因为这些老板认为，以金掌柜的智商，或者说能成为上层贵族的白手套，不像是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可问题是，面对金掌柜的解释，小二还是有些迟疑：
“话虽如此，但掌柜的，前段时间，您不是特别安排马东锡去办这件事情吗？”
“马东锡？”
金掌柜愣住，一脸茫然。
他最近这段时间，根本就没见过马东锡。
而看着金掌柜疑惑的眼神，小二不由的慌了，下意识说道：
“是啊，掌柜的，马东锡去了矿山要塞。
说是您安排他去矿山要塞，要建一个大型的仓库，外面人都说名义上是建仓库，实际上是在敲打矿区的老板。”
金掌柜急了，下意识说道：
“我闲着没事让……”
但还没等他说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让他下意识喊道：
“等等？”
表情凝重，眼神一阵阴晴变化。
金掌柜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十分严肃：
“小二，你马上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矿山要塞，我要确定这些老兵是不是真的在矿山要塞！”
这个时候，小二也反应过来。
不久前刚刚经历过一次山盗袭击的他。
此刻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神情严肃的看向金掌柜：
“掌柜的，如果人不在矿山要塞，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