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伤不起的晚上

这天晚饭过后,钱氏和多宝兜一起犯愁了,这借住的大叔到底应该给他安排在什么地方呢?

想来想去,也就只能钱多宝委屈点了,可是她为何竟然要和钱大壮和钱氏挤一挤睡一起啊,一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镜头她就非常想拒绝这样的安排,可她茅屋里的床实在太小了,根本就塞不下三个人。

钱多宝最终是这么安排的,乔睡她的床,让赵大叔睡乔的床,显然乔很不理解她这样的安排,钱多宝叉着腰气势汹汹道:“我的床比你的大,让你睡舒服点还亏待你了不成,不想睡就算了!”

乔摸摸鼻子愉快地接受了,钱多宝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她主要是有点洁癖,那大叔看样子已经好久没洗澡了,她可不想让他身上的味道染到她的床上去,但这点她是绝对不会说的,怎么说人家明天就走了的。

不过有一点钱多宝非常的奇怪,这大叔竟然懂造纸术,而且听上去还很专业的样子,在造纸术这个问题上,钱多宝问什么他都愿意回答,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倾囊相授境界了,但是其他再多的消息他就不愿透露了,比如他从哪里来,要找什么人,之前在哪里生活,做什么的。quya.org 熊猫小说网

钱多宝晚上有些失眠,一来是因为这个她一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二来吧,大概是换了床与人共睡的缘故,她试着放缓呼吸,全身放松地进入睡眠状态。

可惜啊,越是担心什么它就给你来什么。

多宝迷迷糊糊中刚想陷入梦神的怀抱,却不想被钱大壮和钱氏两人低低的交谈生生给拉了回来。

——我说大壮,今儿来咱家借住的明儿能走吗?咱脚么着这人不像个要饭的。

——嗯,你轻点儿,娃睡着了。

——那人咱老觉着好像哪里见过,但是越使劲儿想就越是想不起来。

——哦~~~你见过?啥时候的事儿?

——就说不记得了啊。大壮,自从娃儿来了咱家,事情好像越来越多了,咱都有些顾不过来,这左邻右舍的,见了面便打听这个打听那个的,有时候真不知道咱还能说些啥。

——那些个长舌的你休要去理会他们,家里事情一大堆,你就多留点心眼儿看着娃儿,依咱看,那蓝眼睛的可不是个好货。

——可咱看着他也没欺负娃儿啊,而且还挺懂事儿,经常帮咱家做这做那的。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那人现在是一副乖顺的样子,可你也看到了,今儿个差点就把咱家给端平喽,这才几日功夫?也不知道他那东西哪儿弄来的,不行,得赶快想个法子把他弄走才好。

——这事儿还是看看宝儿的意思吧,虽说人是你捡回来的,但宝儿似乎对他不一样……

钱氏夫妇在那边压低了嗓子嗑叨完这些琐碎的家常,然后不知怎么竟然做起了床上运动!!!

钱多宝秉着呼吸压根儿没法睡了,她听着现场版十八禁,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真的真的很想晕死过去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她刚刚只是想了想而已啊,老天爷你也太狠了点儿,不带这么玩儿的呀。还有她老爹老娘,好歹这么大个闺女就在一张床上躺着呢,怎么着都应该克制一下那啥的吧考虑一下自己吧,唉……

第二天,钱多宝顶着个大大的熊猫眼很晚才爬起来,才吃过饭,乔便紧张兮兮跑了过来:“宝宝,你还好吧?怎么回事儿,昨晚没睡好吗?”

钱多宝看一眼精神饱满的乔,然后一脸的幽怨:“好什么呀,我好困啊……”

“娃儿,爷爷来了——”赵定皴掸掸衣服上的灰,一脸的满足样。

这话说得钱多宝更加没精神了,她差点忘了,这还有个罪魁祸首呢,要不是他,自己会被逼着去听春宫直播吗?果真是好人难做,任何时候做好人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大叔,天色也不早了,你看要不要我陪你去找找亲人?”钱多宝说的委婉,她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她给送走了,不然自己又要活受罪了。

“宝儿,是爷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强调了,显然面前的大叔对此事颇为执着。

要放之前,钱多宝才不会理会呢,但现在她为了尽快送走这尊大神,让她干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何况这事儿只要她动动嘴巴就好了:“好,爷爷!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于是,赵定皴满意地被送走了。

一路上,钱多宝除了问路那会儿说了几句话,其余时间便一直保持着沉默。赵定皴跟在她身后,看看这汤山岙的风光,也是没了言语。

“爷爷,这村口都要到了,你确定你的亲人就在我们村里?”钱多宝顿住了脚步,转身看一眼正东张西望的某人。

“爷爷很确定啊,我那亲人就在这里,只是我从来没来过,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个位置,宝儿别急,咱慢慢找,总会找到的。”赵定皴当然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的住处,只是他现在还不想说罢了。

“可我怎么老觉得你是故意不让我找到的呀。”钱多宝腹议,她觉得这老人家要不就是故意的,要么就是脑子不太灵光的,但是她还是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赵定皴走快两步,笑眯眯地说:“娃儿怎么会想到要改进造纸的工艺的?这事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说起这个,也是有原因的。

昨天赵定皴跟着钱多宝回了家,钱氏一看跟个乞丐没啥两样的某人,把钱多宝拉到一边咬起了耳朵:“宝儿,这是咋回事儿?他是谁?”

钱多宝只好把事情避重就轻地跟钱氏讲了一遍。

钱氏回头看了赵定皴好几眼,似审视,似猜疑,然后她转身去准备热水去了。

赵定皴被领进了多宝的屋子,她向来有个不好的习惯,那便是写完字之后从来不收拾起来,于是,眼尖的某位大叔顿时精神了:“这……这东西谁画的?”

“怎么了?”钱多宝以为自己的画已经不堪入目到引发这位大叔的“鸡冻”之色,“我画的。”

“这是什么?”有些干涩的手指发颤地指向画面上那台高高的捣浆机,“这东西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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