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还能再来1杯

不过其实也用不着池非迟来救她,晚宴已经接近尾声,池加奈也跟她笑着告别去应酬了,宁七勾着快要僵住的嘴角告别了池加奈,带着浓重的怨气走向了池非迟。

这个人肯定把她忘了。呵,男人。

池非迟面不改色。

宁七的怨气倒是来得快去得快,等坐在回去的车上时,换上便装的宁七已经重新高兴起来了。

“累死我了——穿礼服好看是好看,累也真是累,就是好像精神过头了,现在竟然一点都不困哦……”

坐在后排的宁七趴在驾驶位的靠背上,摇头晃脑着,看一眼时间,早就十一点多了。

池非迟看了眼表。他也不怎么困。

“那就回去训练。”

宁七:?!?!

“?!那算了那算了!我困了!”

宁七瞬间摇头如拨浪鼓。摇着摇着又忽然想起来。“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喝过血试试呢?我喝血的话,也会有特殊味道吗?”

池非迟想想也是,直接调头去了实验室。“试试就知道了。正好实验室那边也有一些血液,你可以尝尝。”

……

但看到针管的宁七陷入了一丝沉默。

这个针是不是有点太粗了?

“……要不,您直接上嘴咬?”

池非迟没说话,只是用指尖将上唇撑开一点。

看着又尖又长的虎牙,再看看其实也还挺可爱的针管。她,选择后者。

宁七英勇就义.jpg

鲜红的血液顺着塑料管蜿蜒而出。针是宁七自己亲手扎的,手法还可以,所以不怎么疼,倒是自己扎针自己抽血的感觉还挺奇妙。宁七冒出了想喝的想法。然后就在心底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她最终还是变成了和池非迟一样的血族吗!天使的堕落!宁七的想法突然中二了一瞬间,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笑到身体一抖一抖的,针都差点歪掉,吓得她立刻边笑边扶着针管。

池非迟:这人是不是有个大病。

看了宁七也是能喝血的。

池非迟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很好,冰箱里血瓶的锅以后可以推给宁七一部分了。不对,那就是又多了一个抢食的了?想想顿时又不那么高兴了。

池非迟再次陷入挣扎。

……

宁七看着一排晶亮的血瓶在实验室的冷光下,反射出沉静的光,殷红的血液到显得更加可口了。宁七咽了下口水,从左点到右,再从右点到左。

最左面的是她自己的,然后是各类小动物,最右侧则是红子和池非迟的血。

嘶——宁七倒吸一口凉气。谢邀,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她竟然看饿了。

宁七果断叼开自己血瓶的盖子,倒进两个酒杯里,一杯推给池非迟,一杯自己尝尝。

自己喝自己的血果然除了铁锈味之外没什么味道,于是宁七看向池非迟。

池非迟喝了口血之后,品尝了一下,再喝一口。

有点上头。

不像是组织里的人那样,血都带着自己的酒的味道。起初只有淡淡的甜味,但之后的口感更加丰富了,甚至好像不止前调中调和后调,这些味道到像是——跟她接触比较深的人的血液味道都轮流出现了一遍。非赤的,琴酒的,团子的,甚至小泉红子的。最后尾调里最为浓厚的拉克酒的味道,不出意料就是他自己的了。

此时的宁七像玩酒吧高尔夫一样,十分幼稚地换着姿势和酒杯一杯接一杯喝,偶尔发出点啧啧声,带着点慵懒的评价。

“香草味,很浓醇嘛……”“有种鸦羽落在红酒中的感觉!”“这个口味像德彪西的月光。”

奇怪,没头没尾,且贴切。

池非迟看着她尝到最后一杯。那是他的血。

宁七愣了一下。“这个,口感和层次和别的不大一样,起手是拉克酒,然后有我之前喝过的几瓶血的味道,还有一些我没喝过的味道,微凉,带着沉静的感觉,最后好像还有回甘一样,带着点甜!”

好喝!她还想再来一杯!

宁七用吃人的目光盯着池非迟。

池非迟也顿住了。和宁七的血味道顺序基本相反。也就是说,宁七喝他的血跟他喝宁七的血,感觉是一样的,都混着和自己有密切联系的生物的血。但是小泉红子喝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情况?

池非迟抬头看了看陶醉地一杯接一杯血下肚的宁七,一边祝福她别喝醉了,一边寻思着再让小泉红子尝尝他俩的血。

“有人从外面爬楼上来了!”

宁七屋子里挂着的一束风铃草叫唤了起来。之前在酒吧,自己顺手救了个赏金猎人。本来自己只是那他当个新鲜素材,没想到他最后送了一束风铃草——风铃草的花语就是感恩。其实那束花是要被处理掉的,结果就在宁七念叨着能不能用风铃草泡茶的时候,这束风铃草开口了。

嗯,吓得她直接给人家扔地上了。最后就把它留下来当个报信的,一束挂在酒吧,一束挂在自己房间。

宁七和池非迟对视一眼。

这么晚,还是爬墙来的。

不会是安室透吧?

池非迟在心底无语了一下。知道避开自己的房间以防打扰到自己的心倒是好的,但他偏偏……幸运地挑中了宁七的房间。

宁七也沉默了一下。

那好像,现在是她的房间了。宁七起身去厨房拿了个平底锅掂量掂量。

不行,太实着了,她怕给人家拍下去。

于是她很干脆地提了把菜刀,笑眯眯地准备去吓唬安室透了。

一代公安,堕落至此,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

安室透人差点没了。

他辛辛苦苦来爬顾问的楼,只为了探听一下宴会上和之后行动里水无怜奈的消息,结果就在即将开窗户时,玻璃忽然被打开。他以为是又被顾问发现了,结果一个少女左手一把菜刀拍在阳台上,另一只手支着下巴倚在阳台上,巧笑倩兮地跟他四目相对了。

更过分的是,她温温柔柔地扯下了皮筋,放下菜刀的左手摸出了一个手电筒。

他差点缩手护住眼睛,然后就看她把手电筒对准了自己的脸。森白的光线,陪着白衣少女的的淡笑,背后似乎还有一个隐隐升起的,穿着华丽衣袍的鬼影。

安室透“……”

他走,他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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