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受气

玩了很久,天冷了,回京了。王府被杏雨打理得井井有条,格格们似乎也规矩多了。

“给嫡福晋请安——”

“都起来吧,赐座。”我道,“我不在这几日,你们还好吗?”

“回嫡福晋,如您所愿,我们都友好和睦,没有风浪。”杏雨道。

外面下起了微雨,于是我提议撑伞去步行。望着水中的涟漪,我感到高兴。

“最近天冷了,你们记得添衣。”我道。

“嫡福晋,这天凉了,妾身和杏雨姐姐还好,可是格格们一年做不了几件衣服,都是捡衣服穿的。”雪璎道。

“给她们多做几件。”我道,然后看见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瞧瞧这鱼儿,多可爱啊。”

“嫡福晋,妾身现在就去安排。”杏雨道,得到我的允许后便默默离开。

我将纤纤玉手放在清凉的潭水中,取下玉指甲套放在一旁,欣喜地道:

“你们来试试,真的很清凉!”

她们都过来试了试,却言凉。我正要说些什么,脚一滑,竟然掉进水中。我向她们求助,雪璎却站在岸边冷冷道:

“嫡福晋不是喜欢这水吗?那就留在这里。你若是没了,我就可以取代你。”

“你们……我平常难道是横眉冷对你们的吗?”我道,“快……快拉我一把!”

“你把王爷的心的锁住了,以色待人,将王爷迷得神魂颠倒。没有你,王爷就会来多看看我们。”夏莲道,“我们都走吧,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又要去告状了?你去啊!”秋娥道,“就知道告状,颠倒是非!”

“主子!”玓瓅拨开人群想要来救我。

“你去啊!你敢去,你不会有好下场!”香玉道。

她们都走了,玓瓅才敢将我救起来。全身衣服湿透了,玓瓅给我换了一件衣服,然后给我喝了姜汤。弘昼上朝去了,于是我熬好当归鸡汤放在桌子上,靠在门边等待着弘昼。不久弘昼回来了,看见他回来了,我很是兴奋:

“你终于回来了!”

“让开!”弘

昼似乎受了气,来我这坐坐。

“怎么发这么大火了?”我道,“来,和鸡汤。”

“喝什么喝!”他将鸡汤打落在地。

“对不起,我……”

“哭什么哭!跪下!”弘昼道。

我马上跪下,擦擦眼泪:

“到底怎么了,给我说说,我帮你想想办法。”

“又给我惹事!”弘昼一个巴掌扇过来,“今日我下朝之后,本想着去御花园给你摘花,结果遇见皇后,她在本王面前说你的不是,还把本王骂了,你说本王能不生气吗?”

“别生气了,皇后娘娘就是这样的。”我道,“弘昼,今日……”

“又被欺负了?活该!”弘昼道,“这么令我不省心!”

他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然后快步离去。我摸着吃痛的脸,脸上挂着一帘瀑布……

弘昼,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是你泄愤的工具啊!

夜,我依旧站在门口,倚着门,望着夜雨,看竹枝影动,百无聊赖。

“主子,别等了,快去歇着吧。”玓瓅道,“王爷今日去崔佳氏那里了,不会回来的。再说您每日受累身子也吃不消啊。”

“不,他一定回来的,他回来的。”我望着远方留下泪。

“主子,天冷了,您先去被窝里暖和暖和吧。”玓瓅道。

“不,我要等他,他会来的。”我道。

红烛过半,他还没有来,我的泪就像烛泪一般,一点一点落下。琇書蛧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主子,别等了,您快就寝吧。”玓瓅道,“璇玑,琳琅,你们给主子更衣。”

就寝之后,我的泪流如水流,低声抽泣,四更天时,我将红烛移到桌子上,磨好墨,提笔写诗:

“夜阑梦惊寒雨绵,孤灯挑尽未成眠。竹枝舞影弄清风,韫袭苑中花明妍。琴声凄凄切切繁,人意冷冷清清怨。星稀云乌月不满,花开

花落未团圆。殷勤盼君君不知,举头望月月不明。莞然笑语一晏晏,诗情提笔墨满满。皓辰苑里云雨情,韫袭苑中弃妇寒。三年交颈为鸳鸯,可知鸳鸯情不真。泪尽纸湿不多言,但凭一笔书牵线。金风玉露相逢难,只留一人自摧残。”

“主子,您怎么起来了呀?”玓瓅道,“衣服也不披,万一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玓瓅,王爷他真的不来了吗?”我看着血罂簪,“他怎么就不来了?我做错什么了?”

“王爷只是心情不好,过几日就好了。”玓瓅安慰,“主子,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我睡不着。”我道,“明日,格格们还要来请安是吗?”

“是的,主子快去睡吧,这样明日才有精神去教训那些格格。”玓瓅道,“她们简直是欺人太甚,不过主子您不必理睬她们,您是嫡福晋,她们再怎样嚣张也比不过您。”

“我知道,所以,我要让她们看看,跟我抢男人的下场!”我道。

次日开晨会,我坐在主位上,扫视了一下下面,雪璎迟到了:

“崔佳氏怎么还没有来?”

“奴才听闻雪璎姐姐昨晚侍寝,估计是王爷让她多睡一会儿,才来迟的。”香玉道。

“我即使侍寝,也不会让大家干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雪璎走进来,“妾身给嫡福晋请安。妾身昨夜受累了,所以来迟了,嫡福晋不介意吧?”

“就算是侍寝,规矩,就是规矩。”我淡淡道,“既然迟到了,一会儿就跪在这里,将《女则》朗诵十次再走。”

“王爷说了,妾身今日不必来请安,但是妾身还是来了,嫡福晋不仅不该罚妾身,还应该奖励妾身呢。”雪璎道。

“这是规矩!任何人都不能破!你丢的起这个脸吗!”我怒道。

“嫡福晋经常坏规矩,妾身们效仿有错吗?”雪璎理直气壮地道,“莫非,规矩到了我们这里就成了规矩,到了嫡福晋那里,就成了菜市口随时可以斩首的死囚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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