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玛雅的脸颊更红了、似乎想要做出警惕的样子，但防线却很轻易被林山瓦解掉了。
“你这家伙、是不是坦率过头了？这么让人害羞的话，如此轻松就说出来了——你难道没有羞耻心吗。”
“当然有啊、但是——‘玛雅大人’什么的，不是您主动要求的么，我已经岔话过去了您还在强调，所以我还以为是您的抗羞耻能力比较强一点呢。玛——雅——大——人——”
“呜哇！”玛雅抓着头发、把头朝着桌子上撞击了两下，林山忙伸手在玛雅的前额部分垫住了。
“这是桌子。”林山用食指敲了敲的玛雅的眉心：“这个是脑袋，脑袋的硬度不如桌子、会撞坏的。这要是被人看到了、本来还想要秉承尊老爱幼的心的在下，保不定会被人误会呢——
当然如果在下真的做了什么糟糕的事、在下当然也不至于遮遮掩掩，但没做过的事情却让人误会——唯独这个、在下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呢。”
“知……知道了……”玛雅一双荔目水汪汪地闪烁：“这本来是余的一个固定噱头、然而就算是余门下的弟子，也从来没有响应过。谁知道今天忽然跳出个这么老实的——说实话、本来余还思虑着真的有人乖乖听余的话、余肯定会很高兴，没想到冲击力比余想得要大得多啊——看来余要想个新的噱头了。在那之前——”
玛雅停顿、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啊？”林山揉了揉耳屏：“您刚才说什么？”
玛雅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听、听不清啊。”林山尴尬地道。
“真、真是的——！”玛雅以略有些恼火的口吻道：“你绝对是故意装作听不清的吧——太没趣了！亏余看在您老实的份上、想要给您某种特殊资格，结果因为您太让在下恼火了、以至于在下都想改主意了——！”
玛雅清了清喉咙、道：“余只再说两遍、听不见就算了！在余想到新的噱头之前、汝可以按照汝的想法来称呼余——小麻鸭什么的——”
“喔、那还真是多谢啦——”
“汝也别急着谢余、余也是有条件的。”
“反正就是和偷吃有关吧。”林山笑道：“没事、在下都已经答应您了——就肯定不会告密啦、如果被女王殿下发现了，在下也会尽量替您说好话的。”
“偷……偷吃的事情当然也算在内，但是余想说的是其他。”
她用叉子叉了一块松饼放在口中。
“什、什么啊，这个，真好吃——”
一块接一块把松饼塞在口中、把林山的拦阻完全当耳旁风，林山现兑了一杯加了满满的冰块的柠檬水递过去，在距离她的后背大概2厘米的位置假装做出拍打她的脊背的动作——
“慢慢吃、也没有人和您抢。”
“那个……”把嘴巴塞成了小松鼠的玛雅灌了一大口水、把口中的点心全部都送入到胃袋中之后，又再次重复着之前机械的动作再次把腮帮堆满，含混地道：“如果您本来做的是两人份的话，那么余就只能和您说一句遗憾了——余大概不会给您剩下什么了。”
她本来就只有一只手紧紧攥着叉子、在喝到了加满蜜糖的柠檬水之后，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装满了柠檬水的杯子，生怕其他人会和她抢一样。
“这个——”她用手震荡了一下杯子、杯子中的冰块发出“哗啦哗啦”地撞击声：“这个也超好喝的！酸甜的！余最讨厌柠檬，都不知道柠檬还可以变得这么美味的。”
林山回忆着昨天自己的早茶以及晚饭——
品类还是很丰富的、味道也都不错——无论是月朔雪负责的部分还是王宫内的厨子们负责的部分。
还有无相的机关与药物工坊内的某个柜子里都装着不同品类的零食、也不止是干果蜜饯，还有装在小袋子里的各种油炸食品和糖果——自己在看到那些精美的小袋子的时候还稍微诧异了一下。
“您在千羽国里的排位是第七名吧——”
“唔？”玛雅抬起头来、含混地道：“原来您知道啊？本来余自报家门，看您反应不大、还以为您是还不清楚千羽国排位名单的问题呢——”
“这话说出来有点没礼貌、但是——在下由于昨日已经见过苏问寒大人、又被无相大人指教过，并没有在您的身上感觉到第七该有的实力——那么大概就是由于家世吧、可是，您这么狼吞虎咽的样子，总感觉资金实力也不是很雄厚是为什么呢？”
“……”玛雅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一声，嘴巴被塞得太满，被嘴巴里的甜蛋糕呛得直咳嗽。
林山扶着她的手、帮她喂下去两大口柠檬水，又帮她揉了揉后背，她的咳嗽才停下来。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玛雅顺着呼吸：“您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难道说表面在帮余拍背顺呼吸、其实却在余的背后贴了张纸条什么的吗——”
她说完视线朝着后背斜略过去、用手指擦着背部——
“没有纸条、并没有做那么无聊的事。”林山替玛雅续了一杯柠檬水：“吃东西、尤其是嘴巴塞得这么满的时候我还在找您搭话实在是太不明智了——万一您噎到了……”
“哈、原来您说这个啊。”玛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余的抱怨话是很多、个性又刁钻又尖酸，尽管余一直声称本来也看不起这些凡俗辈，但余也很清楚，平时的人也都是躲着余的。除了公务时间、能这么心平气和与余说话的，整个千羽国也屈指可数——
正因为这样、不是您的问题余也不会胡乱怨怪；并且、好容易逮到这种机会，倒是余自己忘了、被呛到也算余活该呢。”
她转动着手中的叉子。
叉子上有着最后的一个三角形的松饼。
沉默良久——
“是呢、余暂时确实没有第七名应该有的实力、也并没有相应的待遇，但却明明白白写在册子上什么的，不知不觉就会忍不住想要虚张声势了。”
她把最后的一块放入口中、在细细咀嚼吞咽下去之后，把叉子放在空盘子中，拍着自己已经变鼓的小腹——
“尽管全部都告诉余说、只要余到了年纪就能变成相应的厉害角色了——可是、那不是和最开始就告诉余余是千羽国最年长的人相矛盾了吗。既然余是千羽国最年长的、那么，到底要到多大的年纪，才是相应的年纪呢？”
林山认真聆听着的时候、玛雅指着他为自己准备的全麦鸡胸肉的饼——
“那个、余也可以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