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教育方法也未免太斯巴达了吧——就算是自己生活在地狱世界的时候，负责教育自己的教官都没有苏问寒这么鬼畜——
何况自己现在虽然伤愈了、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还是在训练室被她扔来扔去的。
“再这么下去还没等我克服以前的心理阴影、您就要变成我的新的心理阴影了。”
“是吗、那你还真没出息啊。”苏问寒轻蔑地笑道：“不过就一次热水澡我就变成您新的心理阴影倒也正好——我也很高兴女王殿下千挑万选的的王夫始终是个没药性炮仗、银样镴枪头的摆设呢。
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我最崇拜的女王殿下会被污染同化、甚至还要经历怀孕、生产那种不亚于战场厮杀可怕的血腥了。”
在苏问寒刻薄得说话时，她的力量已经再一次在身体上聚集，操控着清澈的水流。
回过神时，她又缓缓地站在水面上，以自己一双美丽的赤足——
苏问寒打了个响指、指着林山。
“轮到你了——”
苏问寒穿得是连体的泳装、被打湿了也就是在游泳场馆见惯了的场景——
尽管也稍微有点色气，色气却是来源于苏问寒的身材而不是那把身体包覆得严严实实的连身泳衣。
然而自己泡在水中、仰头看着苏问寒的这个角度，老实说——还是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的——
奈何苏问寒始终用魔瞳控制着他的头部，不允许他把目光转开。
而那开启了瞳术的双眸的神清也意味颇深，写满了“如果你要是敢强行别开目光，小心我冻死你”。
在时间如此紧迫的状况下，真的冻出了好歹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山深吸了一口气、提起小腹，控制着水流——
苏问寒大概是害怕他自己本身可以操控的灵力值不足够，还在水中预留了大量的魔力素和灵力，算是帮了林山不少忙。
饶是如此、林山还是尝试了15次才勉强站在水面上，却不能像是苏问寒一样悠闲地在水面上行走，苏问寒随便踢了他的膝盖一下，力气根本不大，他就落入了水中，又必须重新尝试。
“15次。”苏问寒不吝赞赏：“不错呢、你总是能带给我新的惊喜——虽说我是5次达到你刚才的水平的，当时我还没什么基础。而且这不是任何人教我的、是我自己在水中悟出来的——”
林山心中吐槽能不能不要总是若无其事地凡尔赛啊苏问寒大人。
然而吐槽归吐槽、他却还是对苏问寒的实力深感佩服——
在眼睛强行被钉在苏问寒身上的时候，他自以为已经仔细感受水流的流向，应该能够在三次之内就能完成——却是看花容易绣花难。
这还是自己已经有基础的状态下、看着已经成型的技能。
完全没有基础、也没有范本竟然能够联想到这样的灵力使用法，把自己与苏问寒放在同一起点并列置着，他自认为也勉强算是个天才了，估计同等环境下花费同等时间修炼大概还是会比苏问寒稍微差一点吧。
“能站起来、意味着你至少能够相对比较熟练操控灵力的流动，但你知道自己为什么站不稳吗？”
林山再一次尝试，还是被无法前行，强硬地行走又再次没入了水中之后，摇头。
“你实在是太在意我预留在水中的灵力和魔力素了。”苏问寒淡淡地道：“实际上、自然本身的构造才是最好的灵力槽。所以最高级的术法使用者，无一例外都是自身的灵力加上自然的力量相结合才能完美驾驭周围的环境。
我预留在水中的灵力素和魔力素、看起来似乎也是外部力量，然而那毕竟是人之力、说到底和你服下了补药，被外界使用力量大量灌入肉体并无任何差别——是对于你自身的灵力和魔力的填补。
而自然的力量却必须使用另外一种操控法。
自身的力量、预留在水中的填补以及自然的力量——同时以三种不同的方法驾驭，你站在水面上自然就稳定了。”
苏问寒抬手道：“这回再试试看——”
“欸……？”
林山听了苏问寒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太过于专注水中被预留出来的灵力和魔力素，完全没有在意水自身的结构。
那么方才支撑自己站起来的乍看上去好像是水、实际却是苏问寒的力量——所以苏问寒在朝他地身上轻轻踢击的时候他才轻易就落入了水中，也没办法在水面上自由移动——
苏问寒在水中留下的灵力是具有相当的范围限制的，就仅仅只有他周身的一点点。
而更是由于即使脱离了躯壳，那份魔力素也依然被苏问寒掌控，所以自己踩在了软冻上，反而意味着比浸泡在水中更被动——根本就是把自己的生死完全交托于苏问寒之手了。
然而、若是能够把自己的力量以及水本身的力量也一起的作为支撑的话，还能够透过苏问寒残留下来的魔力素与她的身体共鸣，进而进一步预判她的行动——
之前作为控制他的优势，一转眼就会转变为劣势。
林山的手指交叉、口中念念有词。
尽管是浇灌在浴盘的静水、却也有微妙的流动感滑过皮肤。
感受到了水的流向——穿过自己的肉体、以及苏问寒的灵力的掩盖，感受到了水的流向——
苏问寒的力量、自己的力量，静静地融为一体，和水的流向产生了共鸣。
推动着水的力量汇聚于一处、空隙处使用残留在水中的苏问寒的魔力素，以及自己释放出地灵力填充——并且格外注意，苏问寒的魔力素不填充在核心支撑的部分，而是让自己的稍微差一点但安全性更高的灵力流入填补。
就是现在——！
林山正要从浴盘中站起来的时候、却挨了一记高抬腿劈击，好容易聚集的力量迅速散开。
连精神力都涣散了、深谙水性却在水中挣扎，只能看到水面却爬不上去，几乎快要溺水身亡。
在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苏问寒抓起他的头发，把他抛掷在浴盘的第三个台阶上。
他花了将近5、6分钟，才总算是恢复了视线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