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玛雅蹙着眉头：“那是什么词……？”
“没什么。”林山耸肩道：“就是想说说看罢了——毕竟我这种人好像没什么机会说这种话呢。”
确实是没有机会吧——
即使穿越前的世界中的真的有假面骑士、蝙蝠侠那种正义的伙伴存在，恐怕自己也是被讨伐的小丑一方，哪怕他有着成为英雄的心、也是没有作为英雄的实力以及运气的——到最后还是会被当做反派恶党渣滓。
“汝刚才咏唱的是圣医者苏家的治疗咒文——”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腕套上：“而这机关术像是班家的风格……”
她的表情凝重了起来——那五官仍然是几岁的稚嫩女孩，在五官拧在一起、看起来确实有点像是小个子的老太婆了。
“汝和无相是什么关系？”
“我……？”林山思索了片刻、答道：“无相大人现在是在下的特别指导者、那么，应该可以勉强称作是师徒吧……？”
“汝竟然是无相的弟子吗？”玛雅豁然：“那就怪不得可以无声无息通过在下引以为豪的保护结界了——毕竟得了无相的指导、可以不用把目光锁在破解结界，而是可以通过机关术取巧通过。”
在眉头舒展了片刻之后，她的表情变得比之前更加严肃——
“但是……汝既是无相的弟子、又是个男人，在王宫中也应该是相当显眼的存在，哪怕余不怎么离开书阁，也多少应该有所耳闻才是，为什么这许久来从来没有听过汝这么个人？”
书阁……？
林山忽反应过来、怪不得玛雅这个名字这个熟悉——在月朔雪交给自己的名单中，王宫内最大的书阁的管理者就是这个名字，而她的总排位在千羽国高层内排行第七——
只是看到这么个小豆丁、他完全没有朝那方面去联想——
就算现在、他也还是略有些困惑——在她的身上既没有苏问寒那般压迫感、也没有无相在廖廖数分钟内就能体会到的非同寻常的能力——
她的排位却比苏问寒和无相都更高……
难道仅仅是家世出身比较好吗？
那即使奴隶出身的苏问寒能勉强接受这个结果、千羽国内其他高层也是一致的意见吗？
“因为在下是前天的晚上抵达王宫的、昨天才和无相大人有特别指导者的联结，小麻鸭你没有听过倒也属寻常——”
“非要叫余麻鸭不可吗、被你这‘麻鸭’‘麻鸭’地叫，余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而且忽然变得很想吃麻油鸭。”
玛雅撇撇嘴、圆溜溜的剥壳荔枝般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前天……”
她两只手贴在脸颊上托着两腮：“那不是和女王殿下选中的王夫同一时间进到王宫的吗？”
玛雅顿了顿、颔首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中闪过明快的光：“你应该是应了那位王夫殿下的要求、随他一起进入王宫内服侍他的吧。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你在厨房内——尽管此处是女王殿下的专属厨房、但王夫殿下也可以使用的，那么就约等于王夫殿下的服侍者的你也可以用……”
“猜对了……”
林山的手比出了一个“√”的形状、玛雅“哈”地一声张大了嘴巴笑了出来、连红桃心的咽喉和满口的牙齿都能数清楚，林山把自己的拇指落下来：“一半——”
咔哒。
玛雅的上下牙齿发出了撞击的声响。
“在下不是什么被女王殿下选中的王夫带来的下人、在下就是也不知道是积了什么福分被女王殿下选中的那家伙本人——”
林山向玛雅欠身：“初次见面、小麻鸭——还是应该叫小麻鸭大人？在下是阿清。”
“……”
玛雅倒吸了一口冷气、结结巴巴地道：“竟……竟然是……竟然是王夫殿下本人吗？”
她跳到双肩包前，手扯了一下背包的包带、发现拖不动之后松开了手掌。
“不、不好意思，王夫殿下，今天余在女王殿下厨房偷吃的的事情能请您当做没看见吗？”
她的十根手指像章鱼一般在空气中胡乱地活动着、口中念念有词“快忘掉、快忘掉”，在林山发愣的时候，她一个箭步朝门外冲出去，被同样一个箭步追上去的林山像是拎小猫一样拎住了命运的后颈——
“快放余下来！放余下来！余知道错了！余之后会主动去找女王殿下自首坦白的！所以还请王夫殿下大人大量、不要私自判决、私刑伺候！”
“刚才不是还蛮嚣张的吗……”
林山纯粹是以疑惑的口吻发出了一声感叹、但是在如同猫一样被拎起了后脖颈的玛雅听来大概就不是这样了——
似乎是在嘲讽还带着些微的威胁。
“那是……那是……”玛雅局促不安地解释道：“那是在下不知道您的身份，还以为您和在下都是小偷的情况，还想着靠您将功补过呢。但您如果是王夫殿下、余功过相抵的梦就要泡汤了，如果您同意余自首再好不过，您要是向女王殿下告发，只怕余要罪加一等了——
本来余身上就背着数次偷吃的记录、再添一笔的话，呜……恐怕能随便偷溜进私密结界的特权就要被取消了，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偷吃东西了。”
林山还以为是多重的处罚呢——结果怕偷吃被告发就是担心再也不能偷吃了吗。
这位千羽国排位第七的玛雅，也未免太小孩子了——无论是言行举止、能力，包括想法。
苏问寒三十六名、无相勉强赶在个位数的尾巴，他本还想着前十的都会是何等怪物，然而这第七名却又让他产生了这排名会不会很水的想法……
他拎着玛雅的后颈，把她拎回去——
玛雅在中途还动着手脚、但就像是刚才被背包压垮的时候，迅速就放弃了。
林山甩出手腕中的钩子、从一侧钩来一把高凳，把玛雅放在高凳子上，将自己做好的松饼推到了玛雅的眼前。
“这……”玛雅怔怔地盯着眼前红红紫紫的点心：“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吃的。”林山眯起一只眼：“你是肚子饿才想要偷吃的吧？瓜果梨桃、生蔬菜什么的本来就不顶饿，生肉也不卫生。所以我专门给你准备了这个。”
他拍了拍玛雅的头：“尽情地吃、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做。面糊的话也不费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