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夜香，一直都是我们蛮牛帮的生意，十几年了，自从我铁牛崛起，挑战者不计其数，但是都死在我铁牛刀下。”
“弟兄们，有我铁牛在，弟兄们一辈子都有夜香收，有下水道捞。”
“我铁牛说的，谁也抢不走。”
蛮牛帮驻地，铁牛庞大的身躯站在人群中，高举酒碗，霸气呐喊。
四周蛮牛帮的弟子都目光兴奋，举起酒杯，嘴唇颤抖，崇拜的看着铁牛。
江河左看右看，见没有人开口。他当即一咬牙，举起酒杯再次开口：“师傅神威盖世，庇佑一方。有师傅在，这城北才会干净如新，有师傅在，这京城才会畅通无阻，不至于臭气熏天。师傅功德无量，整个城北谁提起师傅不竖起大拇指称一个好汉。诸位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是！”异口同声。
铁牛感觉热血沸腾。
当老大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当老大还是很爽的。
铁牛赞赏的看了看江河，目光责备：“我哪有这么多的功劳，都是兄弟们的努力。”
江河：“没有师傅领导，大家伙还不是闷头苍蝇，不知道干什么？师傅，你就别谦虚了。”
“哈哈哈，别乱喊，我还没收你呢。”
“虽然没有拜师，但是在我心中，您就是我岳不群的师傅。”guhu.org 完美小说网
“好孩子……”铁牛目光感动，随即瞪眼：“我怎么没见过你？”
江河心头咯噔一下，举着酒碗跪地，泣不成声：“师傅，我本来是城中乞丐，因为不入丐帮，每日乞讨都被别的乞丐欺负，殴打。今日我睡觉的地方也被人抢了，我心头气恼，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那里，刚好看到师傅惩奸除恶，斩妖除魔，为百姓出头，为天下除恶。弟子当时就被师傅伟岸的身躯征服了……”
铁牛眯着眼打量江河，见江河脸上脏兮兮看不清长相，头发披散凌乱，夹扎着无数杂草灰尘，衣服破破烂烂，松松垮垮全是补丁，散发着恶臭和酸楚，脚下的鞋子也露着脚趾头。
如此落魄装扮，再一想刚才江河吓尿的画面，铁牛顿时没有了怀疑。
他目光缓和：“你真想拜我为师？”
“岳不群心甘情愿。”
“你可知一日为师……”
“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岳不群指天发誓，今后对铁牛师傅对父亲一样孝顺，若有不孝，天打五雷轰，没有小JJ。”
嘶！
莫说铁牛，其余人也都瞳孔一缩并紧双腿。
天打五雷轰也就算了，大不了一死。这后一句可真的是……狠啊。
铁牛也震惊的看着江河：我这徒弟有点狠。
他只是稍作迟疑，就哈哈大笑：“好，今日我就收了你这徒弟，不仅仅是岳不群，其余兄弟想要拜师的也可找我铁牛。”
江河不管铁牛如何想，当即跪地举起酒杯：“以酒代茶，请师傅喝茶。”
铁牛接过酒杯：“磕头吧。”
江河低头，长发垂落，一咬牙砰砰砰脑袋撞击地面，再抬头额头已经血红一片，看的铁牛心惊又点头。
他喝了酒，扶起江河面朝众人：“兄弟们，今后岳不群就是我蛮牛帮的少帮主了。”
……
灯光闪烁，花香扑鼻。
江河托着疲惫的身躯端着水盆走入房间：“师傅，洗脚了。”
铁牛坐在床上，身边跪着个衣衫单薄长发披散的白嫩美人。
江河一看，赶紧低头走过去，不敢多瞧。
铁牛大手拍着膝盖，哈哈大笑的将双脚放在盆子里，开口阻止江河道：“行了，知道你孝心，可为师不喜欢男人帮为师洗脚。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清晨前来拜见。”
“是。”
江河低着头退出房间，拉上房门。他深吸口气，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床榻上，白嫩美人赤着脚落地，跪在那水盆边用白嫩纤细的手指搓洗粗糙的大脚：“夫君，你怎么想着收徒弟了，我瞧这人不老实。”
铁牛嘿嘿一笑：“你看得出来，我能看不出来？第一次见面，就敢拜师讨好，此人不仅胆子大，而且还不要脸。”
美妇人娇笑一声：“那你还收他？”
铁牛叹息，挑起美人的下巴：“花儿，老子杀不动了啊。今日没有遇到此人，老子只想着在杀几年，然后被人砍死在街头，抢了老子的地盘，到时候你这美人也不知会躺在谁的床榻之上。”
美妇人轻哼一声，倒是没有吭声。
铁牛无声一笑：“不过今日此人拜师，我倒是觉得算一条出路。若是能培养出一批好手出来，最不济应该也能落得个富家翁的下场吧。此人不要脸，胆子大，正是一把好刀。”
“你就不怕反噬？”
“怕什么，再好的刀也要仔细打磨。等打磨的完美之前，若是不合心意，就毁了罢了。老子亲手打磨的刀，难道还能放任他伤了老子的手？再说了，老子也不是只收这么一个徒弟。不过说来奇怪，我明知他不怀好意，却还是答应他拜师，只觉得看他特别面善，见他哀求心头不忍拒绝，也不知为何。”铁牛微微皱眉，啪叽一下嘴巴摇头晃脑：“怪哉怪哉！”
美妇人噗嗤笑道：“莫非你喜欢男人？”
铁牛笑骂：“胡言乱语，爷喜欢什么你还不清楚吗？来来来，爷帮你指点迷津。”
美妇笑骂的挣扎一下，随即就被拉了过去，不想这铁牛莽汉说起话来，竟然也头头是道。
……
黑暗中，江河躺在床榻上目光闪烁，脑海中想着今日经历，颇有些庆幸。
一天之间离开极乐楼，入住公主府，随即高阳身死，杀人逃跑，又遇到蛮牛帮，拜师铁牛。
“也不知铁牛会不会传我武功。”
“不管传不传，尽快离开京城为好。”
“明日高阳身死的消息就会传来，也不知能藏身到几时。”
“算了，先睡觉。就算是要逃命，精神不好也跑不快。“
江河闭上眼，一拉被子蒙住头。他疲惫无比，经历太多事情，转眼就沉睡进去。
两个时辰前，驸马府。
婉儿皱眉看了看左右，那江河竟然还没回来，难道是掉进茅坑了？
她心头有些不安，思考良久开始开口说道：“你们守着门户，等待殿下召见。我去前面走走看，莫要让人打扰了殿下。”
“是……”
婉儿挑着灯笼来到茅房：“江先生？”
“江先生！”
无人回应，她跺了跺脚，走进隔间一看，却见空无一人。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怪味，辣眼睛的很，她嘀咕道：“什么味道？”
她吸了吸鼻子，也没当真，这茅房本就臭气熏天，她哪里分辨的出来。
婉儿一个个隔间过去，脸色苍白：“人呢？”
“难道是走错路了？”
“对，驸马府这么大，他肯定是走错路了。”
婉儿不敢相信那人会逃跑，因为若是真的如此，自己下场也不会太好。她脸色苍白，咬着银牙目光愤怒的寻找起来。
不知多久，婉儿一无所获，失魂落魄的回到寝殿跟前。
旁边姐妹一看，正要询问发生什么事情？
婉儿却放下灯笼，推开门走进去，来到高阳床前嘭的一声跪下：“公主，奴婢该死，呜呜呜……”
床榻上，高阳紧闭双目，呼吸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