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卜筮

一老者出现在芈华身后,正是白天盯着周宁看的阴鸷老者:“少主是否动手,这小子价值比下品法宝还要高!”

芈华冷声道:“他是我妹夫,不可以动他。况且这是杀鸡取卵之事,他拜在灵虚宗门下,未来前途无量,说不得以后我们王府还得靠他,再说了你以为动了他灵虚宗会罢休吗,怕是第二天王府就被夷为平地。”

阴鸷老者只好不甘退下,身形隐入黑暗之中。

另一边周宁赶回房间,刚进门就看到荒在自己床上滚来滚去,四目相对场面有点尴尬。

荒先开口道:“吾近来有点心悸,试试这温香大床上有没有危险。”

“荒爷可察觉到有什么危险,叫我回来就是因为此事吗。”周宁无语道。

“经过吾的严密亲测,危险不在这床上。”荒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下来。

“现在吾与你一体,察觉到一股力量在接近,想要将你吞噬。”荒一脸神棍道。

周宁调笑道:“在太古时候你还会趋吉避凶给人算命吗。”

荒自傲道:“吾在上古时期视视这些为奇淫微末之道,不识天数?吾何须在乎天数,天数告诉吾不要去做就可以不做了吗?”

周宁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好有道理,荒继续道:“知天数才能逆天数,昔年吾与伏羲氏赌斗,得到一卷「红岩道书」。”

周宁大为赞叹:“不愧是和我结契的太古上神,居然赢了传说中的人物。”

荒昂首挺胸:“那局赌斗是吾败了,因此要帮他保管这卷「红岩道书」,这「红岩道书」算尽天数,穷尽宇宙奥义,然天地尚且不全,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这卷道书太过完美,必遭劫难损毁,伏羲氏算到那个一在吾身上,将「红岩道书」镌刻在钟内。”

周宁捂脸连输都可以说的如此硬气,正当他准备说什么,古钟受荒气息牵引发出一声清鸣荡彻神魂灵魂内心空明,古钟再变大将周宁罩入钟内,钟内自成一方空间,钟壁上有虫鱼鸟兽、云气雨露、龙凤巨兽乃至日月星辰、宇宙寰宇,万事万物都镌刻在钟身四周。

钟壁不断旋转露出不同的一面展现在周宁面前,光芒璀璨,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突然大钟停住,注有繁华古篆的一面,古篆映入周宁眼帘,很快挤满周宁的视野,除了这些古篆周宁看不到其他画面。大大的古篆「红岩道书」悬挂钟壁,如日月高悬,下方是总纲,有一看不清面容的高古男子虚影,双手负后而立,沧然道:“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测风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天闻若雷,了然今生前世,神目如电,看穿仙界凡间,天地万物无所不知,阴阳八卦生死明了。”

万事万物如重影快速在周宁眼前略过,瞬息沧海桑田,世间万物演化了一遍,又见阴阳二气生生不熄、缠绕旋转,一副太极图演化出来。

高古男子又讲正文开篇讲述天道运转至理,“世应当中两间爻,忌神发动莫相交。元神与用当中动,事到酕醄始得梢。卦遇六爻安静,须看用与日辰,易卦阴阳在变通,五行生克妙无穷;时人不辨阴阳理,神杀将来定吉凶。。”不断有图像演化出来。

周宁看的如痴如醉,只觉字字珠玑,一幕幕变化无穷,心无旁骛很快就沉浸在道书之中。

荒惊讶不已,周宁刚看道书就入悟道之境,祂原本因为周宁会看不懂,或是能勉强看懂一二已是不得了,在太古是奇才了,要知道这可是圣人写的道书,里面有对道的领悟。

周宁如痴如醉,跟着道书不断演化推衍,渐渐地却觉心力憔悴,周宁知道这是自己这次只能看到这里了,再往后看力有不逮。对着虚影遥遥一礼,男子没有再讲道书,微微颔首,身影淡化不见。

一团云雾自生托起荒浮在周宁身旁,说道:“难怪将这卷「红岩道书」交由我保管,原来你小子就是那个有缘人。你预计多久能掌握这门本事,知阴阳,晓天道,穷宇宙之奥妙。”

周宁对道书赞叹不已,笑道:“乐观来说我需要数十年才能有所小成,何时有所大成要看我本身的造化。”

荒道:“数十年对你来说是在太远,而危机时时刻刻环绕着你,尤其是你吾已连在一起,享吾福运,渡吾劫数。吾的福运是泼天福运,吾的劫数亦是危机重重,一旦劫数来找你,你在劫难逃!”

周宁与荒同气连枝,知道荒肯定有办法来助自己,心中却是不丝毫慌乱开口道:“这是你来助我渡劫的法门?我会时刻参悟,但最近的劫数还要仰仗荒爷告知我如何破解。”

荒也不废话,从云雾上站起身子,一身毛发比身下云气还要白,不过却有点点灰毛点缀其间,吼出一声高远稚嫩地咆哮,钟壁上的「红岩道书」金色文字涟漪阵阵,从这片金色海洋中,长出一株小树,小树上结有一颗红彤彤的果实。

荒轻声道:“「红岩道书」在钟壁上几万年,孕育出一枚道果,吞下这枚道果便可拥有卜筮能力,撒下卜签便知结果,不必经年参悟你没有那个时间了。”

周宁伸手摘下那枚道果,道果看起来香甜可口,清香扑鼻,周宁将道果放入口中,道果入口即化,不一会道果全部进入周宁腹中,直觉腹中有热流一波波涌向四肢百骸,涨得浑身难受,耳边不断有碎裂声传来,像是有什么碎裂了一般,终于在热流的冲击下周宁昏死过去。

周宁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变成一尾金色游鱼,正在一方池塘中惬意地游动,面前出现一点七色光,七色神光落地生根,在水中化作一朵七彩莲花,周宁一头撞在突然长大的莲花茎上,莲花摇摆从莲心掉落出一颗阴阳二色的莲子,周宁一口吞下,热流席卷全身,在水中挣扎扭动着。

古钟缩小撒下阵阵清光,让周宁变得降温变得清凉,现在的周宁浑身发烫再这样下去,全身承受不住药力,被直接烧死。此时周宁晕倒不省人事,头上不断冒出白气结成九重诸天,诸天之上有一股纠缠的黑白之气,直落九天灌注到周宁脑中,眉心一缕紫印显化出来,巍巍天道标明此地有主,黑白之气只好注向双眼之中,在眼部晴明穴留了下来。

迷迷糊糊不知道多久,周宁悠悠醒转,眼睛张合,目含神光,有黑白二气在眼中流传,周宁揉揉眉心,再一睁眼,双目恢复正常。

周宁从腰间拿出六枚铜钱撒在地上,六枚铜钱兀自旋转不倒,周宁对着铜钱轻轻吹了一口气,说道:“乾天刚建,自强不息。坤地方直,厚德载物。”

铜钱应声而倒,散乱的排布在地上,周宁看着散乱的卦象眉头一皱,荒也凑过来看着散乱的卦象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是好是坏?”

周宁笑道:“荒爷与这卷道书相伴几万年,是在考校我的卜筮吗?”

“那道书吾看了就发困不适合吾,所谓知天易,逆天难,吾乃太古上神,容易的不去学。”荒一脸正色道。

“原来如此,这卦象是坎卦,坎为水。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摸来摸去一场空。卦象不是很好,坎为水、为险,两坎相重,险上加险,险阻重重。”周宁娓娓道来颇有几分神棍模样。

“不用跟吾说这么细,吾不明白,吾听出来有险阻,你再算一卦,看看这险阻落在何处。”荒舔舔脖子上的毛发对周宁说道。

周宁脸一红道:“道果虽让我有了卜筮的能力,不过一天只能一卦,多了就不准了,而且我现在只能算到结果,不能算到过程和开始。”

荒在地上追逐着一个线团豁达道:“这枚道果服下去还真有用,能一天一卜很不错啦,吾等也不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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