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你们什么时候走？”杜婷见众人都在蹙眉，笑呵呵的问了一声:“现在不走的话，咱俩说句悄悄话呗。”
“好，说完悄悄话就走。”林玉无奈的笑了笑，两人的电话基本上隔三差五就打一通，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躲到杜婷之前在杜家住的屋子里，关门前杜婷还往外看了看，就怕有人偷听。
“你搞什么呀，看上去像是说国家机密一样！”林玉抿嘴笑着，拍一下她的肩膀。
“你不知道，我爸老爱偷听。刚刚咱们说的话虽然他没在场，但是以后他保准能说漏嘴！”杜婷也很无奈呀。
“这么厉害的嘛？”林玉颤了颤身子又道:“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
“是啊，就是要孩子这件事情。”杜婷烦躁的靠在椅子上:“周科说他之前犯了那么大的糊涂，痴傻了好几年，担心孩子也遗传他。”
“这是因为遗传吗？不是因为后期的打击吗？”林玉错愕道，她不学医不懂，可杜婷是医生她还能不知道？
“我才知道他爷爷之前也是这种情况，他爹虽然看上去很正常，平时在家里总爱一个人自言自语...”
两人结婚这么久，杜婷一直都想要个孩子。杜母催生是一个原因，她更觉得两人在一起有个孩子才能是一家人。可他一直找借口往后推迟，先是他在外地上班，后来自己创业，然后杜母中风，到现在他实在没有借口往后推迟了，才把实情道出来。
万事皆有可能，或许孩子随了杜婷，会乐观开朗。可要是遗传了周家人的癔症，这可是一辈子的悲哀。
林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虽然不懂但是看到杜婷烦躁的样子，也能明白这件事情不是万一两字能解决的。
万一孩子没事呢？皆大欢喜。可万一孩子有事，那要怎么办？
“所以你们打算收养？”林玉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不愧是小玉，你一下就猜中了。”杜婷惊讶的点了点头，这么看林玉是支持自己这个决定的。
这个想法是周科提出来的，当初他不想接受杜婷也是因为这些。这对杜婷来说很不公平，可是却又无从改变...
其实西王村也有这样的例子，父亲有些不够数，但是生出来的孩子又帅气又精明。可也有一家子都是不够数的存在...
“现在省城这边计划生育查的比较紧，不想引产的产妇很多，她们都托妇科那边的医生帮着找不能生育的夫妻。”
杜婷最近很关注这些事情，时不时的去妇产科那边看看。很多家庭之前以为能花钱办个二胎证，但是查的太严了，根本行不通。
这些事杜婷根本不敢告诉杜母，她一直满心欢喜的等着做外婆，要是她知道因为不一定能发生的现象，就放弃怀孕，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我打算让医院给我调动工作，我跟周科要么去山东要么去京市，等一年半载后再回来，这样爸妈这边也就不清楚了。”
“你们已经打算好了吗？”林玉也清楚这种事情只能让他们两个人拿主意，自己不好开口说些什么的。而且如果是她，她也会走杜婷要走的路。但凡有一点风险，她都不会去涉险的。
“嗯。”
“那婶子那边你打算怎么说？”林玉点了点头。
“医院那边好请假，我请个长假，如果不想去外地医院任职，就帮周科一段时间。”杜婷早已经把这个计划想的很清楚了:“我想等去了外地后再把怀孕的消息跟家里说一声，冰冰知道没事，就怕我妈知道她心里...”
"我明白。"
...
从省城回去的路上，林玉把这事跟张令华讲了一遍。他之前还想问周科怎么还不打算要孩子，现在也明白了。他们两口子这样做也是为了孩子考虑，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不过现在困扰在张令华脑海里的，是另外一回事。一路上他的话比较少，更多的时间都在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回到县城后，大半夜的又去了一趟东王村，将林玉改和林玉昭接了过来，毕竟明天要开学，一早去接太匆忙了。
连夜把孩子们之前要带的饭盒清理了一番，又列了一份菜单，早饭时要把孩子们的午饭做出来装好。
自从有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二美都是一个人睡觉。她是个傻大胆，平时有张文张武两个哥哥在，黑灯瞎火的地方也敢去，自己睡一个屋子也能适应的了。
“他们三个睡在一个屋子里，多少是有些拥挤的。”林玉靠在床头上，又拿起了工厂翻盖的设计图，继续修改图纸。
“把这个大屋改成三间小屋子吧，孩子们也都大了，需要点个人空间了。”张令华指了指原本的二楼房间道。
二美拥有自己房间的那天，张文张武嘴上虽然没说，可他们也是羡慕的，这一点张令华也深有体会。
他们家三个儿子，只有芳芳一个闺女。不大不小的年纪，哥三都是挤一个屋子里，芳芳倒好，跟父母分开后就有了自己的屋子，平时还能叫个姐妹回来一直住。可把他们哥三羡慕坏了，有时候去别的伙计家睡觉，人家家里儿子少，也有单独的屋子。
孩子们开学之后，林玉彻底放空了。两边工厂的事有人管着，她到不用操心。平时帮着晓伟搭把手看着糖糖，闲着没事画画设计图，准备了好多新款春装。
正月二十几之后，不管白天黑夜都不在上冻，砖厂也能开工了，这边的扩建工作也开始进行，鸡飞狗跳的日子又开始了。
这天，张令华从市郊回来，一下车就满脸笑容，转身去搬了几块地板砖。
“这块瓷砖，是拖布拖的，这块瓷砖是鞋底划的，时间都是一上午。”张令华很有成就感，他一直坚持一个原理，那就是做就做到最好。这些地板砖外观达标了，他又不放心质量行不行，就自己用马达做了一个来回滑动的装置，不断的在瓷砖上摩擦。
“你有没有试试用水拖完之后，有没有别样的味道？”林玉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的地板砖，一到阴天下雨就腥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