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辆停在路边的小车，里面坐着两个人。
车后座和背窗印着各种广告，在雨幕之中，“家庭调查”比其他字都显得清晰一点。
不会开车的卫然自然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勾着头看向主驾驶赵怡的手中平板，一个平板分为两个区域，上半边是略微模糊的画面，下半边是操作板块。
卫然从没想过无人机还能用来跟踪。
有这玩意在近百米的高空，哪里还需要伪装后再进行跟踪。
怪不得侦探这个行当没落。
星海集团的办公楼在市中心，玻璃窗里偶尔能看到里面的人来来往往，开始下班。
在一个视野非常好的豪华办公室内，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带着银色眼镜的男人正在闭目休息，他长相不错，但有股削瘦。眼眶发黑，看起来不是很精神。
“其实，从交通控制局那边调出数据，能更轻松的得到他的行踪吧？”
卫然沉吟的说着。
雨天闷热，赵怡穿着一件黑色短袖，高腰牛仔，后脑勺的马尾高高扎起，色调虽深但依旧清新。
坐了一整天，卫然有点无聊，不由有点羡慕队长和赵东强他们，去调查黏之虫的后续事件了。
赵怡抬头看了他一眼:“公是公，私是私，公器怎可私用？”
“成为序列者就想享受特殊，和境外那些人有何区别？”
卫然沉默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抱歉，是我俗落了。”
赵怡听到回复后反倒愣了一下。
就是自己老哥，也很难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
刚想说点什么，却见无人机传来的画面产生了变化，周瀚海突然掏出了手机，脸上的表情逐渐兴奋，喊来一个人吩咐一番后，便正了正衣领，拿上车钥匙离开了房间。
“拿着。”
一天的时间，赵怡已经教会了卫然用自己的板板操控无人机，他自己还亲自试了几下，此刻便把手中的平板递给了卫然，然后发动了车辆。
必要的跟踪还是有的，毕竟无人机的信号范围不是很大。
当一辆银白色的轿车行驶出星海集团两分钟后，赵怡发动了车辆，继续着他的行驶路线。
一路行到星之城以北，小郊别墅区后，无人机在最后的百分之十的电量下完成了它的使命，拍摄到了周翰海进入的房屋。
“挺简单的呀，这估计就是他藏娇的金屋了。”
卫然笑着说道，听赵怡回复:
“马女士如果不离开的话，他今天估计就不会来了，此外之前他看过手机，而马女士提供的资料里，周瀚海的手机都是任她查看的……”
说话间，赵怡已经把车挺好，下车准备潜入这里。
避开安保和摄像头，
当二人来到130号别墅后，赵怡的额头上沾着一片翠绿的碎叶。
雨不大，却蒙蒙如丝。
卫然第一次发现这姑娘是那样的好看，仰头摘下脑门上的叶子时，就像一位天真的精灵。
赵怡低头装作没看到他的目光。
也忍不住微笑了一下，不枉自己昨天特意看了天气。
一大早就画了一个防水妆。
马尾跳跃间，赵怡找到了几扇亮光的窗户。
窗帘都被拉着，莫说无人机没电了，就是有电，也拍不到什么。
想要确认，总归是要潜入进去，又或者是……
卫然想不到，赵怡这样看起来秀气乖巧的女孩子，也会拿出倒钩绳索这样的东西。
更想不到的是，她看起来技术娴熟，一下就扔到了三层屋顶，拽了拽，好像还很结实。
雨天的阴沉总是会让人感觉到夜色降临很快。
赵怡拿出了一个手套，然后就不声不响的爬了上去，留下卫然在下面接应。
熟练的像经常从事这样的行当，卫然见她轻松的勾住了最左边的窗沿。
牛仔裤后兜里，好像放着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轻松的打开窗户，赵怡悄悄掀开窗帘，然后又拿出一个手机，拍了一个照片。
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卫然只见她像有点慌乱一样，飞快的滑了下来。
像坠落，而不像依绳而下。
他下意识的接了一下，手中一沉，拖住了赵怡的身子。
“呼……”
赵怡跳了下去，因为黑色t恤而显得脖颈脸庞越发白皙，此刻却像是红透的苹果。
卫然只好奇她看到了什么，刚想问问，却突然听到一句哀求。
“娜娜，放过我吧，求你唔……”
别墅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这个声音，是从赵怡打开的窗户，飘出来的。
即使这样，也隐约不清晰。
赵怡脸很红，拉着卫然的胳膊要走。
但是窗户那边又传来一道声音。
仿佛被捏着嗓子干咳，摩擦出沙哑。
痛苦，而压抑。
接着窗户那里就传来了靡靡的呻吟。
只是听到了这个声音，卫然就感觉一阵燥热，脑海里出现各种各样淫靡的场面，大多来自当年偶然看过的‘学习资料’。
照片已经拍到，赵怡不想在此停留，回头单独调查这个女人的身份，加上这张照片，就算是完成了委托。
她忍者脸红，抖手收回了绳索。
正要离开，刚到别墅侧边的草丛，突然看到一辆车驶到了门前。
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眼窝深陷，走路虚浮。
他没有任何停顿，就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不是周瀚海包养的情人？两个男的一起会不会打起来……卫然心里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一点，却看到又来了一辆车。
连续的车灯照耀使得二人半蹲在草丛，不便行动。
这次的车是一种很普通的，不太符合这片别墅区身份的车辆。
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同样眼眶深陷，脚步虚浮。
卫然听到了旁边的赵怡轻啐的声音，扭头看去，见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她，脸上露出了明显恶心的神情。
他也不傻，略一思索，只能感慨一句。
“那女人玩的花呀……”
两人趁机离开，只是刚走几步，避开保安，就又看到了一辆车。
他给保安通行证后，没有任何停留的驶向了那个别墅。
尽管那里已经停了三辆车。
两人刚走到别墅外，回到车上，卫然就看到了赵怡露出思考的神色。
她拿出了手机，又从兜里掏出平板，刷刷刷的以手为笔，很快就画出了一个正面肖像。
然后，卫然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软件，将其转化成了照片。
画面上，一个挺漂亮白皙的女孩子，嘴角嘬着若有如无笑容。
手机上，照片里。
一个浑身精光的男子，正跪着，抱着她一条白嫩的小腿，像是她身边的一条乐犬。
“你去问问她叫什么，问保安，他们肯定知道。”
赵怡红着脸把平板递给了卫然，示意远处的门岗。
照片，始终没有她亲眼看到的画面艳荡。
卫然一想就明白了，这个女子所住的别墅门口有这么多车，肯定有风评。
这里的安保人员，不可能不知道情况，即便表面不说，私底下也肯定说过。
他拿着赵怡比寻常重好多倍的特制平板，顺便带走了车上不知是刘定香还是队长留下的烟盒，冒着细雨走进了保安亭。
“大哥，来抽烟，我有个事想请教一下。”
卫然很熟练的递烟笑道，也不当误:
“就是这个人，认识吗？”
这个值岗的保安一看平板，顺手接过了烟，本来防备的表情变成了一股暧昧:
“你也是来找耿柳娜的？”
卫然顺手给他递上了火，略带好奇:
“大哥，你对她了解不？”
“嘿，了解，非常深入的那种了解……”
他似乎有点回味的感慨，点燃烟时燎窜的火苗，映照出夜色中的面庞。
卫然皱了皱眉。
这才发现，他眼眶深陷，神情有些恍惚虚浮。
接着，卫然远远的望到了，又有一个人进入了那个别墅。
……
夜深，雨静。
卫然和赵怡再次进入了这栋别墅，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没有再爬墙翻窗，直接从正门进去了。
门一推就开，根本不用钥匙。
一进入，赵怡就拿出了手机，看到了信号消失。
她掏出了手枪。
一楼很安静，只有几个暗灯照着，从这里到楼梯的地板上，不同的脚印来来往往，印成一片。
一到二楼，就能听到隐约的欢愉声，好几个房间都亮着灯。
赵怡打开了门，只是打量了一眼，就红着脸扭过了头。
她从一往直前，到不知不觉走在卫然背后，眼神只看脚尖。
卫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心里吐槽。
这一个个裸着身体还挺着的男人，活像变型的图钉。
一到三楼，急促短催的声浪不停，不知开了多少空调，空气极其干热。
两人向声音传递的方向走去，来到一个看起来像是主卧的大房间门口，听到里面的享受的声音交织不停。
赵怡深吸着气，试图平静，却还是压制不住感到燥热。
如果今天来的是刘定香，可能会好一点。
但她自主主张，把卫然绑到了身边。
卫然面色无悲无喜，在门口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混乱的，磅礴而杂糅的灵性。
这股力量的熟悉，源自绿光途径，这个途径的副作用是有生殖的欲望。
失控了，也可以称呼为:
**。
“希望不要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心里叹息一声，他推开了房门。
几个精光的男子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一旁，也像变形的图钉。
神情恍惚而快乐。
盈门，
一个女子。
皮肤嫩的仿佛能挤出水，上着一身薄纱，一只腿上过膝白丝，一只腿上什么都没有，灯光映在皮肤上似乎能反光。
能看到的，都能隐约看到。
她刚走向一个男子，略微肥嫩的光足踩着软毯，然后半弯腰，轻轻的跪着，像是一只祈求爱怜的小羔羊。
当她面前的男子刚要将她扑倒时，
她却又一声轻笑，将其像麻杆一样推倒在地，然后看向了门口。
“等一下，我看到了一个更强壮的。”
起身，她走向门口，眼中充斥着迷离，却泛着一股绿光。
过程中，粉舌抵唇，光足踩着丝袜白线。
人跌了一下，顺势趴到了地毯上，然后一手半褪丝袜，伸着手对向卫然。
“帮我好吗？”
回应她的是一个黑乎乎的枪口。
“举起手。”
卫然忍着恶心的反胃，房间内腥臭的气息简直让人想吐。
这个名叫耿柳娜的女子毫不犹豫的举起双手，却顺势扯掉了上身的衣带。
她猛然朝着卫然扑了过来，白花花的，晃得人移不开眼。
一个娇小的运动鞋出现，将她踹了出去。
赵怡耳根红着，本能的向两边看，看到三四个男人，又慌忙扭头回到视线中央。
两相对比，她觉得，
还是尽量将视线集中到，这个快要失控的女子好一点。
不，不是快要失控了，庞大混乱的灵性怦然爆炸，她变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