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张若可的指示，卫然把手放到这个颇有年代感的箱子上后，闭上眼睛，随机幻想色彩。
太阳光分七色，可里面还有乳白色，我之前还见过黑色胶囊，至少有九种途径……也不一定非要说太阳光，恒星皆有光芒，光即是波又是粒子，可为什么又会崩溃失控……
脑中的思绪不断，卫然尽量找出一种自己最喜欢的色彩，他更倾向于红色，这条序列被自己人完整掌握，但是红色都已经铺满脑海了，却没有感受一点动静。
“停一下。”
张若可低声说了一句，卫然只好睁开眼，然后看到手上覆盖了一层绚烂的薄光层，但没抽出来任何东西。
“坏了吗，怎么可能……”
张若可打开合上，来回检查好几遍，让卫然又试了一次，发现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小刘，你来试试。”
不相信盒子坏了的他喊了刘定香，她没说什么直接坐到卫然旁边，然后闭目抽手，没过三秒，就抓出来一个绿色的胶囊。
“没坏呀……”
张若可把东西又放了回去，眼神示意赵东强兄妹一起试试。
赵东强抽出的是红色的，赵怡是紫色的，连张若可本人也实验了一下，抽出红色。
可卫然依旧什么都抽不出来，手放上去就笼罩层光，啥也没有。
“每个人都能成为序列者，年纪过了三十也行，就是容易崩溃，可从没听说过谁抽不出来啊，难道没有一条序列适合他？……”
张若可懵逼了。
在一旁冷静观察的赵怡，看着张若可有点懵逼的眼神，推了一下搭在鼻子上的眼镜:
“队长，这里面只有八个途径，不全。”
“八个途径，第九个……”张若可自语了一句，猛然想到了什么，摆了摆手:
“不行！永暗会的序列是堕落之源，我们绝对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怡再次打断:
“与其让他选择别的序列，更容易崩溃失控，何不试一试？都说绿光途径的人只知道交配，刘定香不依旧很好？”
“怡姐……”
刘定香红着脸反驳着她。
“你说得对，但这件事得上报询问意见，如果不行，也没办法了。”
张若可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独断专行的队长，很快就关闭盒子，让刘定香抱着，然后开始在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前噼里啪啦敲起了键盘。
卫然挑了挑眉，试探着询问:
“永暗会是什么，绿光途径呢？”
只听赵怡非常专业的答道:
“你上次拿到的那个黑色药囊，就是独属于永暗会的完整序列，对应黑光，队长之前不同意，是因为黑光途径的缺点是诱人堕落，想法里有很多恶念。”
“绿光则是生命途径，选择这个途径的人会有生殖的欲望，在人身上体现就是想诱惑人，想交配。”
“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途径？”卫然感觉有点明白了，不同光色对应不同的能力，有不同的副作用。
“九种，还有黑白，红色途径是增强身体力量的，我哥，队长，都是这个途径，缺点是容易发脾气，但他们都克制的很好。”
“至于我则是紫光途径的。”
赵怡说完后便坐到了椅子上，没解释自己序列的负面效果。
卫然很识趣的没有多问，目前来看，这个小队里最厉害的可能是队长，第二厉害的应该就是赵怡了。
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有些娇小秀气，但是她文能专业报序列，武……
武还没看出来，不过看她哥一副仰头神游天外，之前动不动敲刘定香脑门的样子，应该是仅次于队长的高手了。
卫然忍不住又问道:“所以永暗会又是什么？”
赵怡也不厌其烦的回答道:
“永暗会是境外的一个序列组织，掌控黑光序列的完整途径，他们信奉世界永归于暗，宇宙的本质就是无序和混乱，是我们和神畔的主要对手。”
看卫然没什么表现，赵怡又补了一句:
“你涉及的事件就是和永暗会有关，按照他们的风格，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下卫然扯了扯嘴角，感受到了危险，却没看见赵怡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没过一会，张若可那边便走了过来，拿着一张纸。
“调应局批准了，你先试着抽吧，抽中了再说，抽不中反倒是好事。”
说着，他把随身携带的一个黑色胶囊放到了箱子里，示意卫然再试一次。
这一次，卫然依照经验，虽然想的是黑色，但是不知不觉中又变成了红色，最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颜色，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喊自己，才睁开了双眼。
手掌中有东西，抽出后，正是一颗黑色的药剂。
对面三个人面色都很复杂，张若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笑了笑，语气轻松的说道:
“虽然已知的黑序列者，都是恶贯满盈，该千刀万剐的混球，但我相信你！”
说着，拍了两下卫然的肩膀，让卫然充分感受到什么叫熊一样的力量。
张若可继续去发消息了，不一会，就打印好了两份合同，放到了卫然面前。
合同开头就是保密条例1，一直往下，翻到最后，全都是保密，没提一点薪资待遇的事情，看的卫然拧起来了眉毛。
“我工资呢？”
“噗嗤……”
刘定香忍不住发出一阵笑声，感觉卫然真是关注点和大家不在一个地方。
作为死亡率百分百的序列者，要钱干什么……
虽然笑着，她还是起身去电脑前开始噼里啪啦的敲起了键盘，不一会，一张简陋的合同便出现在面前。
虽然简陋，但该有的都有，包括义务和奖金，最重要的还是底薪八千。
工资发放单位是有关部门，不履约的后果是上序列法庭，履约的条件也很简单，就是服从队长或者上级的调派。
看过之后卫然只感觉钱都没有用了，个人日常生活不超过一定限度，啥都能报销，还统一分配住宿，怪不得刘定香笑出了声。
这个限度是每个月一万块，不叠加，卫然想了想，就算自己找个对象，每个月也吃不完，还能拿到手八千，便愉快的签订了自己的大名。
签完合约，最帅的赵东强被打发去楼下寄合同，还在畅想每个月八千块自己捐多少合适的卫然，发现赵东强回来后，他们四个又同时将目光看向了自己。
形容不出这种目光的复杂，感觉有开心，也有愧疚和难过。
“我很庆幸，即使知道必定会变成怪物，也有人愿意加入我们。”
张若可低沉的嗓音带着情绪，另一边的赵东强也忍不住感慨一声:
“即使注定会变成怪物……”
赵怡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取下了她那大大的眼镜，刘定香也端正的坐着，已经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唇上。
这场面卫然很熟悉，当年刚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被动情的宰了一顿。
后续感动的拼命努力了三个月，发现办公室里到最后还是踏马勾心斗角，恨不得每次搬水，都让自己这个傻子去拎。
“先说好，干活可以，但请吃饭不行，我没钱。”
卫然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黑色胶囊，立场一开始就得确定好。
恍惚间，感觉这好像又不是自己的经历，而且在梦中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四个人齐齐一愣，张若可哈哈大笑，刘定香的烟都掉到了腿上，赵东强笑着搂住他的肩膀，表示晚上庆祝一下，“这顿我请”。
赵怡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