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跪着的，可是许红？”
长孙无忌拍了下惊堂木，直接喝问道。
被人押着跪在下面的宫女，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来人，上刑！”见对方这明显就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长孙无忌阴冷着一张脸，直接说道。
在更高处的地方坐着的，有李世民，还有李承乾、高阳公主，以及几个太监。
其他宫女都被驱散，而长孙皇后那边，也被李世民勒令不准惊扰。
宫内各宫殿宫门都已是落了锁，此刻夜深人静的，自然也无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女人，还是个狠角色啊。】
【听说之前差点让她吞咽毒药自杀成功了？狠角色啊！】
【不过，设计高阳，差点让高阳这丫头丧命，这女人不仅狠，还毒！】
【我可是听说了，高阳对身边的几个心腹，都是挺不错的，好歹也是跟着高阳有些年头的人，背叛起来还真是毫不犹豫啊。】
【难道是为了银钱？还是为了男人？为了家里的亲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筹码，能够让一个从小跟着高阳长大的人，对高阳毫无主仆情谊？】
【真是让人费解啊。】
【嗐，看这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听着旁边太子的心声，李世民有点赞同。
他的目光也跟着落在那个宫女身上。
这样的滚刀肉，八成是培养出来的死士了。
这样的死士，一般都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
有些人，是培养出来之后，就直接撒出去，广撒网多捞鱼。
作为跟着主子长大的奴仆，这样的人，泰半会在在多年后会被那个主子所信任。
而这信任，就是一把捅向自己的尖刀。
这样的死士，在李世民看来，是最可恨的死士。
因为普通的卧底，多年卧底生涯，或许多多少少还能有点情谊，只不过，情谊大不过任务，没办法回头，所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但死士卧底，那是真的毫无情谊可言。
动起手来，连一点犹豫都不会有。
这个许红，很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下面，已有人给许红上了刑。
十指连心，许红的手指被夹棍不断夹着，她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惨叫声响起。
但等刑罚结束，长孙无忌问她死不是招供时，许红依旧是一副不搭理人的姿态。
这可真是有点出乎长孙无忌的意料了。
他过去还真没见过这样抗揍的宫女！
一个十几岁看着就秀丽的妙龄少女，居然能够在刑罚之后，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你莫要以为，怎样都是死，所以你招供与否都一样。我告诉你，招供与否大不一样！你若是招供，还能少受些折磨，不必被大刑伺候！可你若是不招供，等这一溜的刑罚过去，你整个人纵是能活下去，也是生不如死。你确定要继续闭着嘴，什么都不说？”
长孙无忌苦口婆心劝着。
长孙无忌苦口婆心劝着。
许红跪在那里，依旧是一言不发。
高阳见状，胸口一直憋着的怒气顿时就忍不住了。
她冲着下面大喊道:“许红！你还不招供！这些年，本宫对你如何？你竟这样对我！你可真是狼心狗肺！”
高阳的这一声，也不曾让许红有一丝一豪的反应。
别说是感到愧疚心虚了，就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长孙无忌见状，怒道:“既是这样，那本官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铜铁铸成的！来人！继续给她上刑！”
“是！”
片刻后，大殿内再次响起了惨叫声。
可惨叫归惨叫，痛苦归痛苦，但这许红，是真的紧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肯招供。
到了后面，她倒是开口了，却反倒招供说，自己是被高阳公主指使。
她甚至还虚弱地说道:“不要怪罪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只是孩子心性，想吓一吓太子殿下，并不是有意的！”
“有什么罪名，都由奴婢一人承担！与公主殿下毫不相干！”
好家伙，这一番话一出口，直接就将罪名钉死在了高阳公主的身上。
李承乾望着许红这个宫女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同样是陷害人，她可比那个太监牛掰多了啊！演技真棒啊！简直是神一般的演技啊！】
【遭到一番酷刑毒打后，才招供说，是高阳主使的，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要替高阳求情，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恐怕连长孙无忌都信了吧！】
【要不是我知道高阳嚣张归嚣张，这丫头其实惜命得很，我也要信了！】
【我可是当初救下高阳的人，这丫头当时是真的差点被淹死！我在水里看得清清楚楚！为了陷害我，就豁出自己一条命去？】
【高阳虽然是个小疯子，可却不是这个疯法啊！至少现在还不是这个疯法！】
“父皇，她是在胡说八道！父皇！你不要信她的话！”听到许红这番话，高阳公主脸色大变，忙对着李世民叫道。
李世民此刻，正听着太子的心声，听了高阳的话，没去看高阳，而是去看旁边的李承乾。
“太子，你怎么看？”
“父皇，儿臣认为，这个宫女实在是狡猾，她招认是高阳指认她，这是为了袒护她真正的主子！儿臣觉得，还应该仔细查一查她往日里都与谁来往，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线索！”
李承乾这一刻，心声与嘴上所说的话，是直接合在了一起。
李世民大感欣慰。
这个太子，虽然平日里藏拙，不肯出全力，但在关于妹妹被污蔑的事情上，却能够出全力，不再得过且过，这样的品德与心性，让李世民越发满意。
“说得好！”李世民直接对长孙无忌说:“暂且不要审她了，无忌，你带着人，调查一下与她接触过的那些人。”
“是，陛下。”长孙无忌领命而去。
许红等人也被拖了下去。
李承乾望着宫殿大门，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